春雨忍不住道:“姑娘,奴婢瞧你明明认可郭家三少爷的,况且,侯夫人为你挑的这位少爷很是不错,为何非要进宫去呢,报恩也不止这一条路。”
木凤钗望着开得正娇的芙蓉花一阵出神,许久后,方才幽幽说道:“堂姐活得太累了,以前小,不懂事,总是任性的以为堂姐好利害,是全天下最利害的姐姐。”
说到这儿,她拿帕子拭去眼角酸酸的泪花,又道:“春雨,你看看我木氏一族,只有我们四个,堂姐虽嫁了杨大哥,可她毕竟是杨家的媳妇了,且杨氏一族也是由杨大哥担着,我哥哥才入国子监,堂哥的仕途也才刚刚开始,堂姐这辈子最希望的是兴望我木氏一族。”
春雨心中一阵痛楚,望着眼前俏立的姑娘,她家主子终归是长大、懂事了!
“姑娘,这个奴婢也知道,如今不就很好吗?”春草忍不住也跟着劝道。
“是很好,看上去是繁花似锦,其实不过是表面而已,我堂哥虽说是文昌侯,但却在京里根基浅,只有左府与怀庆公主帮衬着,我哥哥就更不用说了,他才刚成为监生,还有小山村里一同走出来的学子们,如今也才刚入国子监。”
木凤钗说到这儿顿了顿,抬起头来向上看,把眼里的泪珠又逼了回去,说道:“我也想像堂姐说的那般,过着太太平平的日子,可是,自我懂事起,堂姐便事事为我们操心,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是因为堂姐。”
木凤钗很勇敢的选择要进宫,因为她看到了,木柔桑每次身边出现危机,而祸源便是出自宫中。
“姑娘,感谢的话,为何不告诉侯夫人,你若说是为了木氏一族,她定不会拦住你的。”春雨心里同样很难受。
木凤钗低头抿嘴轻笑,回道:“堂姐最是心软不过了,可是呢,她再如何聪明也有吃亏的时候,你们瞧,哪次进宫她没有吃过亏?只因我木家根基浅,人人都觉得能捏上一把,欺上一欺,以前,一直是堂姐护着我,如今,也该我护着木家,护着堂姐了。”
春雨问道:“可是夫人与少爷很是生气,你要把真相告诉两人?”
“春雨,你家姑娘我从决定进宫开始,就不再是以前的姑娘了,哪句真哪句假,真真假假你要分辨得出,罢了,在我进宫前定会把你俩嫁个好人家。”
木凤钗是有预谋的,刚来京城时,她是想着像木柔桑一样,嫁户好人家做个当家主母,也不挑那家族多兴旺,只要夫君疼她宠她就成,只是,时至今日,却是让她看到了木柔桑身边潜在着许多的危机。
于是,便演了先前那处戏,她不想让木柔桑知道自己的真正想法,因为她的堂姐啊,最是心软了,若知道真正原由,便是拼了命也不会允了她进宫,进那糟蹋清白人家姑娘的地方。
“我进宫前的这段时日,你俩可得给我警醒些,莫要露出马脚了,我哥哥今日下学回来,必会知道堂姐来过,所以,他一定会知道堂姐同意让我进宫了,劝他,便不再是难事!”
木凤钗回头朝身后的春雨、春风笑得十分天真无瑕!
木凤钗闹着要进宫,木柔桑急得嘴上都起了泡,把杨子轩心疼的不行,说道:“实在不行就由着她去,这么大的人了,她又是掌过家,管过铺子的,自是有自个儿的主见。”
“都怪我,原是小时候见她被大伯娘把性子养太坏,便想着带在身边把她教导好些,哪知,教出来个牛心左怪的,真是心塞的利害。”
木柔桑歪在软榻上不停的哎哟!她这会可是真气倒了。
“你是气自己没教好她?”
杨子轩到真不知怎么安慰自己的小娘子。
“我已经答应帮她了,呜,我就不该心软答应这事儿。”木柔桑还在懊恼!
夏语在一旁见木柔桑不开心,便道:“夫人,依奴婢说,三姑娘走这条路是难了点,但也不是没有法子,何不找柳姑姑商议商议。”
木柔桑无奈地点点头,说道:“明早便请了她过来吧,只能这样子了。”
杨子轩说道:“她参选的时候,我会先与宫里人打声招呼,这事,你就在宫外帮她就行,等到了宫里头,就不能跟着她掺和了。”
木柔桑依然歪在软榻上哼哼叽叽,杨子轩瞧着又是一阵劝慰,说了好阵子话才哄得她心安些。
翌日一早,柳姑姑便被木柔桑差人请来了。
柳姑姑听了后忍不住笑道:“夫人也不知是打哪处听来的,那宫中确实凶险些,但也不是说去了就是送死。”
木柔桑心中忍不住吐槽:真不能怪她,后世电视剧里演的各种宫斗、宅斗死个把人那是稀松平常得很。
“那照姑姑的意思?”
柳姑姑道:“夫人是太过担忧了,若真如此,哪还有世家贵族愿意送了女儿入宫,只要小心些还是能活得长久。”
这话便是有门路,木柔桑眼前一亮,无不头疼地说道:“我就这么一个亲妹子,自是要为她好好打算一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你也知,在蜀州时,多数时候是与我在一起,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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