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站在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怔怔地看着她。
看她望向他。
他皱眉问:“好点了没?我送你回去,真的很晚了!”
站在这里吹江风,他不太安心,怕他一个没注意,她就跳了江。所以,他紧张得连眼都不敢眨一下。
“好!”安静澜点头。
陆峥心头一喜,往车子方向走去。她能回去,就说明心情已经收拾好了,不会寻死了吧?
还是不怎么放心,他直接把车子开往陆宅方向,说道:“你的心情,还需要整理整理,韩泽昊和钟敏纯也许不像你想的那样。总之,不管是什么情况,你都要冷静下来。你今天先住到我那里。”
他想,也许真的只是一个误会,等韩泽昊醒来,就可以解释了。
今天晚上,他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的。
宫本解决完那几十个人以后,向他汇报情况的时候,提到了当时的场面有多么血腥,也提到了她差一点就赶不上。当时安静澜握着一根钢管抵挡着十根个劈下来的钢管,那一刻的她,孤军奋战,特别的可怜,又特别的坚强。
安静澜摇下车窗,将脸侧向窗外,任寒风吹打着她的脸。她的脸,一片冰冷,满脸泪水。不是在得知钟敏纯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的吗?怎么心还是那么痛呢?纠纠结结的,一点也不痛快。
她没有与陆峥去争执住在哪里。
因为她发现,竟然没有一处住所是她安静澜的。
韩宅是韩家的,公寓是韩泽昊和钟敏纯的。颖子的出租屋已经退租,她又没有地方可去了。
到了陆宅,已经是凌晨了。
陆峥给安静澜安排了房间,房间就在他的隔壁。
安静澜去房间里洗完澡,听到敲门声,陆峥端了一杯水进来,说是蜂蜜水,喝了容易入睡。
她想也没想就喝下去了,然后与陆峥互道晚安,之后躺到了床上。
在梅县的时候其实受了很重的伤,只有少数几道口子,大部分是钢管砸到的,算是内伤了。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身上好多处淤青与红肿。
可是再多的伤,都不及心头的伤来得更痛。
她以为她睡不着呢,可是,闭上眼没有多久,眼皮就越来越重,之后就睡沉了。
陆峥神色凝重地站在自己房间的窗边,虽然亲眼看到安静澜喝下了他为她配制的,加了少量安眠药的蜂蜜水,但还是担心她的抵抗力强。怕万一她耐药性太厉害,安眠药对她不管用,她半夜再做出什么想不开的傻事来。
他搬了一把椅子,将椅背靠到与安静澜房间共同的那一堵墙上。
然后他坐进椅子里,耳朵贴到墙上,随时听着安静澜房间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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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泽昊凌晨两三点终于醒了过来,他用力地晃了晃头,柔声道:“安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都不叫醒我?”
他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嫌弃道:“今天我真是喝多了,都醉得断片了。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他下床朝洗手间走去。
花洒的水冲到身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地方,似乎不是韩宅的房间。
他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猛地关掉花洒,走出洗手间。
这是酒店?
他吓了一大跳。
床上的钟敏纯还在沉睡着。
大波浪的卷发,遮住了她的脸。
韩泽昊看着长发,想到自己竟然和不是安安的女人同床共枕了,简直要疯了。他猛地扯住被子,一把掀开,一边咆哮:“谁让你睡在我的床上的?”
是了,他想起来了。
今天为了抢蒋氏的一个合约,与合约方喝酒了。然后,喝得醉醺醺要回去的时候,合约方说是开好了房间。让他休息好了再回去,免得一身酒气回去让老婆担心。所以,他欣然答应了睡酒店。想着酒醒以后再回家。
靠,他被算计了。这个女人,一定是合约方送过来的女人。
一想到这个,他有种不能忍的冲动。
原本打算掀开被子以后,他就把这个女人丢出去。
可是被子掀开来,他又吓了一大跳。
钟敏纯身上的被子突然没了,猛地惊醒了过来,震惊地看着站在床尾手里还捏着被角的韩泽昊。
“阿昊,你怎么会在这里?”钟敏纯睡眼惺忪地看着韩泽昊。
猛地意识到什么,她朝自己身上看去。
看到自己身上衣服完整,她才松了一口气。
韩泽昊整张脸便冷了下来,将被子一丢,厉声道:“我先去洗澡!”
他打开花洒,直接用冷水用头淋到脚。
他要冷静,他一定要冷静。不是供应商送来的女人,而是钟敏纯。
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他努力地回想,昨晚上,他和敏纯做了吗?
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懊恼地用力地一把将花洒甩了出去,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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