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雷的脸上乐的开了花,冲着陈三斤挤了挤眼,就跟着两个女孩上了楼。
陈三斤不急不慢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股浓烈的廉价香水味一下子就呛进了他的鼻腔里,他咳嗽了两声,将刚才一直叼在嘴上的香烟点燃,缓缓地吸了一口。
老板娘瞅了陈三斤一眼,又开始用那面小镜子在脸上照了起来。
陈三斤一边抽着烟,一边微阖着眼睛看着门外。
时不时地有几个男人从门前路过,但看到陈三斤在里面,就又都离开了。
出来偷腥的男人,胆子一般都不大。
等到陈三斤手里的香烟抽完,老板娘才嗡声说道:“陈先生,我劝你还是找个其他的女孩子吧,婷婷今天恐怕是不能接待你了。”
陈三斤将香烟丢进烟灰缸了,哼了一声,没有应话。
“几分钟前,有个客人把她带走了,今晚恐怕是回不来了。”老板娘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惋惜的表情。
陈三斤皱了皱眉,刚才走进这条巷子的时候,他跟丁雷两人确实看到一辆银色的宾利从身边疾驰而过。
难道婷婷就在那辆车子上吗?
能够开宾利的人并不太多,而挂着那张四个“8”牌照招摇过市的,整个光明市大概只有一辆。
那是司法部部长的专属座驾。
“是不是赖尚虎把她接走的?”陈三斤问老板娘。
赖尚虎就是司法部部长,他本是农村草根出身,原名叫赖上虎,农村人没多少文化,他父母见他属虎,又是中午生出来的,就给他取名赖上虎,也就是上山猛虎的意思,这种老虎,最为可怕,正值腹中饥饿,上山觅食之时。
赖上虎为了上位,撇清自己卑微的出身,十三年前用一把切报纸的大刀,将自己的父母砍死在了家里的草屋中,并将自己的名字改为赖尚虎。之后,他官途顺畅,一路猛进,终于爬到了司法部部长的位子。
“你说的没错,就是赖尚虎。”
老板娘将手里的小镜子放了下来,回答道。
“赖尚虎出身贫寒,所以成名之后相当暴虐,你把婷婷送给他,岂不等同于送羊入虎口?”陈三斤的情绪莫名地激动了起来,话音也大了几分。
老板娘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地表情,摇着头说道:“婷婷是个好女孩,我本不愿这么做,但是……”
她顿了顿话音,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道:“是婷婷自己要跟他去的,她也清楚赖尚虎的官威,如果不从他,他一夜之间,就可以将我们整条街荡为灰烬,几百名妓nu也许就要横死在大街上了。”
妓nu也是人,只要是人,都要活着的权利,这种权利是不容许任何人剥夺的,所以婷婷跟着赖尚虎去了,哪怕自己受尽侮辱跟虐,她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姐妹们死在赖尚虎的魔爪下。
陈三斤的拳头握紧。
他很想跟赖尚虎斗一斗,但他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不能因为婷婷而耽误自己的大事。
在这个混乱的世道上,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连陈三斤也不例外。
老板娘从抽屉里取出一根通体白色香烟,帮自己点燃,用力地吸了一口,看着自己手指上的金戒指,喃喃地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不但卑贱,而且没有尊严,因为尊严跟活着想比,简直是一文不值。”
陈三斤不说话,拳头渐渐地松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币,丢在了柜台上,然后大步朝着楼上走了过去。
丁雷的衣服刚刚脱掉,正准备干好事,可“砰砰”几下,门被敲响了。
丁雷极其地不爽,吼道:“妈的,谁呀,不想活了吗?”
没人回应,门还在不断地被敲。
丁雷叹息着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看来我的那位要命的朋友来了。”
两个女孩偷偷地笑了笑,不管丁雷跟她们做没做,反正钱已经到手了。
门拉开,进来的果然是陈三斤。
丁雷穿衣服都来不及,只好用被子盖住自己的下体。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选个适当的时间进来?”丁雷苦着张脸,无奈地说道。
“不能。”
陈三斤走过来,在丁雷的身边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竹简,放到了被子上。
丁雷看到这卷竹简,眉毛稍稍紧了紧,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陈三斤又站起来,将包厢里的灯全都打开了。
丁雷吸了口气,把竹简拿在手里,看着竹简上的文字,脸色有点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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