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楼上楼下都巡视了一遍,发现没有人的踪迹之后,他才在一张床上坐了下来,就是陈三斤昨天睡的那张床。
虽然没有人,但是张枫一眼就能看出来,昨夜确实有人在这里下榻了,因为床是干净的,而且地上还有饭盒。
“来晚了一步。”张枫自言自语着道:“希望他们还会回来。”
如果陈三斤跟韩良两人同时回来的话,张枫一人并没有把握对付,他必须要集结自己的兵力,在周围埋伏起来,只要陈三斤一出现,立刻就伏击他们,让他们有来无回,有进无出。
事不宜迟,张枫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大本营。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叫了一声:“大铁。”
大铁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平时只要一叫这名字,大铁立刻就会现身的,可是这一次却很例外。
张枫脸上现出愠色,又叫了一声:“大铁。”
过了片刻,才有一个人从门后走了出来,身形颀长,瘦的就像是一根竹竿一样,一双漆黑的手,已经只剩下皮包骨头了,仿佛是一只幽灵的爪子。
这个人只是一闪之间,就到了张枫的面前,拱手道:“属下黑竹竿,拜见张爷。”
张枫鼻子里喘着气,道:“大铁呢?”
黑竹竿努了努嘴,道:“大铁已经死了。”
张枫脸色变了,道:“大铁死了?被谁杀死的?陈三斤手下的那几个人,谁是大铁的对手?”
黑竹竿道:“是被陈三斤亲手杀死的,据消息称,陈三斤只用了一招,大铁就当场毙命了。”
张枫的双眉抖动,手掌握紧,沉声道:“又是陈三斤,想不到他行事这么迅速。”
黑竹竿看到张枫的怒容,不敢答话,只是肃立垂首。
张枫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在怒火攻心的时候,是会失去判断力的。
他长长地呼吸了几口气,等到情绪平静了下来,才慢慢地道:“你今晚去河东路小柳巷第十八号的那栋宅子周围埋伏着,带上七八个兄弟,如果见到陈三斤,就立刻通知我,记住,千万不可擅自行动。”
黑竹竿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属下遵命。”
张枫叹了口气,在黑竹竿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我手下能用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我希望你能够帮我稳住阵脚,我跟陈三斤的较量,是成是败,就看你的了。”
黑竹竿跟随了张枫多年,不说是情同手足,但忠诚之心,天地可鉴。他攥住张枫的手,道:“是,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不负张爷你的所托。”
陈三斤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他正在跟韩良两人对饮,你一杯我一杯,两人的酒量都很不错。
他们是在牛老三的宅子里面喝酒的,这个地方刚被张枫的手下抄了,可他们偏偏又折转了回来。
陈三斤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张枫现在纵然还有权有势,却一定是如坐针毡,行事肯定是会再三思量,不敢贸然而为的了,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得力的手下一个个的死去。
所以陈三斤不怕张枫派人再来这座宅子里面追查。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
“陈老弟,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打算啊?”韩良一边喝着酒,一边问道,现在对陈三斤的称呼也变了,已经是称兄道弟了。
陈三斤的酒量惊人,一口就将杯子里面的白酒喝了下去,咂了咂嘴,道:“不急。”
韩良手里举着杯子,凝眉道:“不急?”
陈三斤帮自己又倒了一杯,道:“张枫这个人,你不将他的命脉切断,是不可能彻底将其掀翻的,正所谓百足之虫,至死不僵,就算他的手下全部死光了,他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能,再重新物色一批亡命之徒为他卖命的,据我所知,警察通缉的十大罪犯里面,至少有三个人,连我都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如果张枫出高价来买通他们,让他们来对付我们,我们的日子就不会好过的。”
韩良的酒也喝不下去了,摸着下颌,沉吟着道:“你说的命脉,是不是经济命脉?”
陈三斤笑了,道:“韩大爷果然聪明,现在张枫所有的钱都在中央银行里面,中央银行就是他的张氏银行,我们如果能够将他的银行弄到破产的话,他就别想再有翻身之日了。”
韩良叹息着,道:“但这谈何容易呢?”
陈三斤摇摇头,道:“说难也不难,就光你们东城的大佬们,手里握着他银行发行的债券,至少也是他积蓄的三倍,如果你们在同一天申请兑换的话,那么,他的银行立刻就会关门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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