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旁站着很多苗人,他们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那个懂汉语的男人也站在我身旁,他皱着眉看了我一眼,侧身过去指着身后的几具蒙了白布的尸体:“这些人是你害死的吗?”
他所说的人应该就是昨天晚上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鬼婴和怪物咬死的几个守卫了。我摇了摇头,那个男人用苗语和身后的人交流了一番,又低声问我:“我们寸本来一直很太平,但是自从跟玄关镇扯上关系之后,就接连发生死人的悲剧。你说和你无关,但也没有人能证明这些人不是被你害死的......”
“我要害他们,为什么还要救人呢?”我哑着嗓子说道。
那年轻人也很是为难,他转过身想要将我的辩解翻译給苗人听,但是那群人已竟失去了耐心。趴在尸体旁边的死者家属更是红了眼睛,其中一个小孩儿猛的从怀中抽出一把苗刀来,明晃晃的刀尖儿直指着我,他口中暴喝一声,尽管我听不懂,却也明白他定是想要我的命。
被绑在树上,我根本无法用任何邪术,就算是想要控制那几句尸体都做不到。而且在这样艳阳高照的大白天连小夜和墨啸都无法出来帮我。
昨天晚上我本来可以根本不管那一对夫妻,直接选择自己逃走的,甚至在最开始这群苗人被念云下了降头的时候我也可以完全不理,直接离开。这群苗人的死活根本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我却为了救他们,搭上了自己的命。
呵呵,这事要是被樊皖知道了,一定会骂我愚蠢了。不过他也已经没有机会知道了,毕竟我就要死在这儿了。
我自嘲的想着,苗人的愤怒意境压制不住,就在他们手中的苗刀即将洞穿我身体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女人跑的踉踉跄跄的,她的背上还背了一个蒙在被子里的人。女人一边跑一边冲这边的人喊着,声音急切,而且眼看着就会摔倒了。
那群苗人没有办法只好停下了对我的杀戮,几个年轻一点的人过去将女人背上的东西接了过来,我眯着眼睛一看,在被子里蒙着的不是别的,正是昨天被烧焦了的那个苗人男子。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看着很是狰狞,没有皮肉的庇护,脸上有好几处都露出了鲜艳的红色嫩肉,不过在这样的剧痛中男人仍然很有精神,他瞪大了一双眼睛,冲我身旁的苗人不停的说着什么。
“他说你是无辜的,这些人不是你害死的?是不是真的?”那个懂汉语的年轻小伙子低声问我。我点了点头算作是回应。
这个小伙子好像一直都比较相信我,在他和那个苗人的劝说下,我身旁的苗人们总算对我的恨意和忌惮总算是少了一点。他们将我从树上放了下来,我看着那个男人,低声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小伙子将男人的回答翻译给了我听,他说男人感觉自己最初只是有点儿头疼,后来身体慢慢的不停自己使唤了,走起路来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根本走不稳。后来,他渐渐有一种睡着了的感觉,虽然还站着,但意识却处在半昏迷之中。
紧接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燥热无比,好像沸腾了一样。他的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但嗅觉却格外的敏锐,只要一闻到有种香甜的气味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扑过去张嘴啃食。
后来男人被我踢了一脚,浑身上下一阵剧痛,他恢复了一点儿意识,睁开眼看到我很狼狈的卡在窗户那边,浑身是伤。
但是很快的,男人又失去了意识,重新沦为了追逐鲜血的怪物。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狗血淋在身上的时候,他说当时只觉得那狗血冰凉刺骨,那种凉意瞬间熄灭了他身上的燥热,直接凉到了心坎儿里。从那之后他就再没有昏过去,意识一直都保持清醒。
我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是因为黑狗血的缘故?降头术之所以能将这男人改造成一个怪物,应该也是用阴气扰乱了男人的思维,昨天晚上我误打误撞的将黑狗血淋进了男人的伤口之中,黑狗血抵消了他身体里的阴气,这样一来他就不再受降头术的控制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喜,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破掉降头术。
此时昨晚死里逃生的女人凑过来给我的手上和手臂上上了些药。她往我的手上涂了一些绿色的药粉,这些药粉一接触到我的伤口之后钻心的疼,我呲牙咧嘴的冲女人点头道了谢。
女人又给了我一些水和食物,吃过之后我有了些精神。我注意到那个男人身上涂的同样是我手上的药,这药应该是用草药碾碎制成的,而且药粉里还有种灰色的物质,我凑到鼻子旁边儿一闻,有些焦糊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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