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婆和陈佳明缓缓说了很多令我匪夷所思的诡异病症,每说一种,阿坤都会解释这是哪一种降头。说到后来,我几乎被降头术的种类之繁多、效果之阴毒震惊了。
等那俩人说完之后,阿坤微微皱眉,良久嘟囔了一句:“奇怪。”
“什么奇怪?”我问。
阿坤皱着眉,一边摸着怀里的骷髅头一边低声说道:“降头术有很多种,施展起来难易程度也有不同。就比如我当年给你落的玻璃降,施展起来就不容易,效果也很霸道。”
我应了一声,阿坤继续说道:“刚刚他们说的这些里,有一种是飞针降。中了这种降头术的人身体里会自己往外冒钢针,而且钢针每隔几个小时就会从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冒出来。
在皮肉里冒出来还算好,甚至可能从眼珠里往外冒。这种降头施展起来的难易程度和玻璃降差不多,如果不解降的话,两种降头术致人死地的时间也差不多,都在几个月内。
但是刚刚他们说,中飞针降的人还好端端的活着呢。而且,中飞针降的不止一个,所有人钢针冒出来的时间都是不固定的,有的时候是几个小时,有的时候一天都不冒,一下就冒非常多。
这很不正常,功力深的降头师不会下出这样的针降来。”
“会不会是阿娅想要多多折磨他们,不想让他们一个月就死了,所以才把针降下成这样的?”我问道。
“如果只是针降这样的话,还有可能。但是他们说一开始患怪病的人是身上的皮肤渐渐变成赤红色,随后开始溃烂。溃烂处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恶臭,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能闻见。而且皮肤溃烂之时身上会像是火烧一样特别的烫,必须要不停的往身上泼水,或者躲进河里才能缓解痛苦。这种降头是疾降的一种,基本上算是入门级的了。
这种疾降如果降头师功力不深,是能够通过药物治愈的。刚刚他们也说了,最开始患病的村民的确将这种降头当做是皮肤病,并且用草药和蛊术来治疗。还真有几人被治好了。大概在几个月之后,才又重新患病,这一次皮肤溃烂恶化的速度实在太快,没法治愈。
也就是说,这个下降头的人一开始也是懵懵懂懂,不太会用降头术的。他是在用这个村子的人做实验。”
阿坤说到这儿表情有些复杂。一开始听到母亲被焚人玄关镇中的人欺负,依着阿坤的性格,去了村子里肯定要帮亲将伤害过她的人全都杀了才解气。但是冷静过来之后阿坤渐渐感觉到不对劲。
母亲是中国人,不会降头术,而且降头术也不是说学就能学会的,阿坤从小跟着父亲在深山之中苦修到现在方能有了一身异术,母亲没有师傅教,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先是掌握了疾降,后来连飞针降这种颇为厉害的降头术都能施展的呢?
但如果下降的不是母亲,焚人玄关镇这种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个半瓶子醋的降头术,危害村民呢?
阿坤想的头疼无比,一路上问了好几次玄关镇里是不是还有别的降头师,下降头的不是阿娅吧。
但是陈佳明每一次都会明明白白的告诉阿坤,下降的的确是阿娅。阿娅在村民全都患病了之后每天都会很开心的村子里游荡,目睹村民那种痛苦的模样。每当有村民承受不住了,便会求阿娅,说自己实在是熬不住了,求阿娅让他们轻松几天。
阿娅有的时候会大发慈悲,暂时让村民身体中的降头术不再发作。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将全村的降头术都暂停下来,每当那个时候村民就知道有外人要进入到焚人玄关镇中了。
陈佳明说到这儿,我突然心中一凛:“外人去到玄关镇?为什么?”
“唉,阿娅控制了我们村里的人,她说自己是活菩萨,救苦救难。玄关镇外的一些人不知情,有的时候看到我们身患重病,然后给阿娅跪拜磕头后重病能够得以缓解一两天,就误以为阿娅真的是有本事的‘大仙’。
所以就经常有人去求阿娅,想让她帮忙治病什么的。前一段时间还有很多女的,想让阿娅帮她们怀孕。唉,但是十月怀胎之后生出来的都是些怪物。”
怀孕,生下怪物......这不正是发生在小婉身上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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