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樊皖’把我从那一玻璃缸人肉里拉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他有点儿不对劲。
樊皖这人平日说话罗里吧嗦的跟个话唠一样,但是拖我出来之后语言却简练的很。不过我们现在置身于危难之中,樊皖不愿意多说话也是有可能的。于是我顺势往下说了一句‘地缚灵都被你灭了吧。’
要知道樊皖生长于无妄宗,无妄宗的人分两种,一种是高贵的卦师,另一种相当于卦师手下的炮灰,作为炮灰的樊皖对鬼神之事只有大概的了解,却没有解决它们的法子。正因如此我才将天胎小夜给了樊皖,以免他被地下室里的地缚灵伤到。
话说到这里,我已经比较肯定面前的这个樊皖并不是真正的樊皖了。
了解了这一点之后我有些奇怪,如果他是刀疤脸,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溺死在人肉池子里?
后来我围着这个地下室绕了一圈儿,发觉地下室的门是真的锁了,铁门密闭,周围又都是结结实实的石壁,靠蛮力是出不去,但刀疤脸既然有种锁上铁门就肯定有出去的法子。
他自诩聪明绝顶,把我们都玩儿在手心儿里,大概是想看看我还能想到什么主意。想明白这一点,我就开始考虑怎么弄死刀疤脸,直接跟他拼我肯定是没有胜算的,我在那个小一号的人肉池边停留了很久,看似是在研究玻璃缸里的白色软物是什么,其实是在思量对策。
刀疤脸就在我身后,我考虑的时间也没法太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只能想到递给他断剑挫伤他的阳气,然后再与之拼命的方法。但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看到一缸人肉之中,漂浮着的一根输液管微微动了一下。
我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就用断剑在人肉之中一划,漂浮在缸里的软肉被我拨开,我看到了一只握着白玉吊坠儿的手。
蛰伏在玻璃缸里的,才是真正的樊皖。
看到樊皖,我慌乱的心这才平复了一些。之后我乔装做恶心退回到刀疤脸旁边儿,又歇了一会儿,这才鼓起勇气实施了我之前考虑好的计划。
从夹层里爬出去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刀疤脸一开始并不愿意,因为他肯定知道更好的出去方法。我提出将断剑给他之后,刀疤脸才勉强同意,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不止他一个人会玩儿阴的,自以为一切运筹帷幄,却在最后被我将了一军!
“樊皖,出来!”我右手一撑,从人肉池子里翻出来,同时朝身后喊到。
哗啦一声,樊皖也从后面的小玻璃缸里翻出来,他甩掉了身上那件沾满了酸臭液体的厚外套,右手猛的一甩,螺纹钢刺一瞬间暴涨到一米多长,夹带着凌厉的风声朝陷在一池人肉里的刀疤脸刺来。
刀疤脸先前被我断了两根手指,而且陷在沼泽一样的人肉池子里不好躲闪,眼见樊皖攻来,他竟憋了一口气,紧接着潜进了这一池人肉之中。这个玻璃缸太大,里面的人肉都泡的绵软稀烂像一滩烂泥一样,刀疤脸这一潜进去,我们竟分辨不出他的位置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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