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也说不通啊?”我皱了皱眉头,“他们兄妹感情如此之深,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断掉延续了二十余年的习惯呢?再说,就算是穆婉嫁人了,可跟自己的哥哥拍照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啊?”
“这个问题,值得这么探究吗?”苏沫白了我一眼,“要我说还是将精力放在寻找更多证据上面吧,再这样下去,案子不知道又要拖到什么时候。”
“那就听你的吧。”我只是觉得有些点儿不对劲儿,但正如苏沫所说,这似乎还真不是个值得劳心费神去思考的问题,于是我便打算放弃。
“许法医,我知道是咋回事儿。”这个时候,林文书说了话。
“林主任,你知道隐情?”
“隐情不隐情的我不懂,但我知道怎么回答您的问题。”
“那你说说,为什么他们后来没有再拍照片儿。”
“许法医,刚才你和苏警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从背景中房子来看,这是林婶儿要嫁给镇长的那年,那么按照规律他们拍下次拍合照就是第二年对不对?”
“对。”
“那您再想想人在什么时候才会拍照片儿?”
“通常都是心情好或者特殊日子的时候吧?”“这就是了啊……”林文书两手一摊,长叹了一口气,“您该不会是忘记了吧,这第二年可是发生了林婶儿摔跤早产的事情,生下来的孩子更是先天性失聪。您想想,这种事儿要是发生在您的身上,还有心思
拍这狗屁照片儿吗?”
“我的心得多大,在那个时候去拍照片儿?”我瞪了林文书一眼。“这不就结了吗?”林文书急促的说道,“而且您要知道,先天性失聪的早产儿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无法收拾的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无论是林婶儿偷偷去县城摘除了子宫,还是后来镇长父亲的去世,
抑或是后来那个有形无实的家,任何一件事儿可都能让人这一辈子再也无法振作起来的。许法医,我这个解释说的过去吧?”
“不仅说的过去,而且十分的合理,也相当符合逻辑。”上述的这些,还真让我对林文书有点儿刮目相看。“嘿嘿,这话我爱听,不像镇里其他人那样儿,总以为我这个治保会主任是摆设儿。考的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我这一夸不要紧,林文书尾巴又翘起来了,“他们也不想想,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我能当上
这个治保会主任吗?不是我吹,这几起命案是镇长不同意我去侦查,否则我早他娘的就破了,哪儿用……许法医,您去哪儿?”
“去里屋看看。”我是在受不了他那副自吹自擂还一脸陶醉的样子。
我心中有几分鄙夷不假,但也不得不承认林文书分析的有道理,因为当那一系列事情都了结了之后,他们兄妹又去拍了一张照片儿,当然这次穆婉的怀中抱着小羊。
“疯子,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里面传来了苏沫的话。
挑开门帘儿,我看到苏沫正皱着眉头站在土炕的前面,她的目光停留在脚下的火炉子旁边儿,可我并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这炉子有问题吗?”
在早些时候的农村,北方的很多人家都有我眼前这样的炉子,在紧贴着炕壁的正前方挖一个深坑,然后用红砖和黄泥垒砌成炉子,这样就能把炕给烧暖和了。
“炉子没有问题,但是里面的东西应该有问题。”
“到底怎么了?”我赶紧凑了上去。
苏沫把手伸进满是灰尘的炉子,摸索一会儿从炉壁上扣下了一口黑漆漆的东西,上面黏连着一些细长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拉丝一样。
“这是某种东西燃烧的残留物。”看了一眼,我就认了出来。那些拉丝一样的东西,应该是火灭之后没有经过完全性的充分燃烧所遗留下来的。
“你觉得这是什么?”苏沫问我。
“很难看出来,像是塑料儿,又像某种纤维。”这个的确是不好判断。
“疯子,你说……”苏沫眼带深意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轻轻的说道,“你说,这东西有没有可能是布料儿或者绸缎燃烧不充分留下的?”
“你是说……”苏沫的话说完之后,我顿时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迫不及待的打量起了整间屋子:“林主任以及其他治安队员都说过,命案发生的当晚,他们都曾看到了一个穿着肥大衣服的女人,如今我们基本已经确定了那个“女人”是如何飘进受害人家院子的,可至今不清楚那些衣服是怎么来的,现在或许找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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