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里,炽白的灯光拉长了我们两人的影子,氛围前所未有的压抑,做了三年多的法医,我还从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峰哥,要不要上报?”最终徐睿的话,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不!”
我摇摇头:“上午的那份儿尸检报告,已经让雷大炮怒不可遏了,如果我们现在上报说证物丢失了,他非吃了我们不成!”
“而且,就算我们要上报,也必须找出个合理的解释,难道我们真的说是一个‘孩子’偷走了那块头皮,怕是我们自己都不相信吧?”
“那怎么办?”徐睿也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这样徐睿!”
我沉默了一下,从勘察箱里面把那团头发拿了出来:“你把这头发取下来几根,还送到省厅去,让刘法医鉴定一下跟之前的头发是不是属于同一个人!”
“可是峰哥,刘法医说了,让我们再送一些头皮和头发过去……”
“你就跟他说,那东西送到其他地方去了,让他多费费心,回头我请他喝酒!”头皮都不翼而飞了,我去哪儿多切一块。
“好吧,我知道了峰哥,我现在就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出去!”说着,我将剩下的那团头发泡进了瓶子里,随后走到旁边,打开了解剖室的监控设备。
这套设备从装上到现在一直没有用过,倒不是不能用,而是解剖室对一般人来说,避讳都来不及,谁会吃饱了撑得没事儿来这儿。
可是现在,有必要启用这套设备了。
按照法医的流程来说,其实我应该留下来弄清楚头发是怎么长到王群嘴巴里的,但是现在我有点儿心虚,不敢一个人留在解剖室里。
毕竟中午恐怖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来到楼上的时候,我看到马磊他们已经拉着王群的尸体回来了,停尸房的钥匙他们都有,所以不必我们再跑一趟。
“苏队,可以下班了吗?”马磊说着,扔给了我一根儿烟。
“你们可以走了,我还要去跟雷局碰个头儿!”
苏沫一脸的疲惫,让我忍不住摇了摇头,有时候我真弄不懂她在想什么,都二十五六的人了,不好好找个对象把自己嫁出去,累死累活的图个什么?
“那得了,大家都散了吧,疯子走,咱哥俩去喝一杯!”马磊说着,把警服扔进车里,从里面取出了一件外套。
“峰哥,那我……”
“徐睿,你该下班下班,明天一早把东西送到省厅去就行,刘法医那儿你就别管了,我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我示意徐睿可以下班了。
“那行,那马队、峰哥我就先走了,女朋友还等着我看电影呢,晚了又该发脾气了!”徐睿说完,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出去,那样子跟个孩子一样。
看着徐睿的背影,我感觉心里有些发酸,干我们这行的,想要找个对象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先不说时间没有确定性,光是身上这股子味道,就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疯子,想啥呢?”
“啊,没想啥……”
“屁!”
马磊过来捶了我一拳:“你那点儿心思我还看不出来,看到人家有对象,着急了吧?”
“马哥,真没有!”
“得了,你也别嘴硬,但是马哥我认识的人都比你岁数大,想给你介绍也是有心无力,不过我看你跟苏队倒是……”
“马哥,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今晚你得好好请我一顿!”
“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走着……”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我清楚马磊的家庭条件很一般,所以就随便找了个大排档,要了点儿肉串,点了几瓶啤酒喝了起来。
“马哥,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一般情况下,我们吃饭的时候是不会讨论工作的,不过这起案子实在是太诡异了,我实在是压不住心里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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