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桐仙山,御长兴他们在碧波池旁的玉石台处品茗,并不像往常那般恣意悠然,而是各怀心事,独自沉思,没有了往日的欢愉。
许久,看见断手扶风而来,见他两手空无一物,御长兴轻皱眉头,试探问道:“失败了?”
断手御风落到地面上,快步走到玉石台处,轻挽衣袂坐下来,扫看他们,无奈道:“差一点就得手了,不过少尊突然出现,拦下了七七,没能让她摘下那双耳坠。”
冥蛊下意识捶了捶双拳,咬牙切齿道:“他如此警惕,耳坠里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断手深呼吸,抬眸看他们,别有意味道:“耳坠的确是他送给七七的,他承认了。在我逼问之下,他说改天到昆桐仙山来,给我们道明一切。”
“可信?”冥蛊将信将疑问道。
断手轻皱眉头,心里也拿捏不准,但想到陌祁煊在仙界的威望,此话应该不假。只是,那陌祁煊对那耳坠的态度十分紧张,让他更加在意了。
“既然少尊都留话了,那我们便再等等吧。”华跌随后应声道,眼角余光下意识往御长兴的方向瞧了瞧,紧接着说,“少尊并没有抹去我们的记忆,也大方地承认了,兴许这里边的确有隐情呢。”
“嗯。”断手轻作点头,据他刚才所见,那少尊之言并不虚伪,沉默了会,他扫看在座五位,神色诡秘道,“其实,我还发现一件事情,实在奇怪。”
“发现了什么端倪?”冥蛊连忙问道。
断手下意识往一直沉默不语的竹星子看了眼,再转向他们,别有意味道:“我们已经放弃了渡劫,恢复了法术,但是……难道你们都没在意,我们渡劫的灵宠还在。”
闻言,他们才恍然一愣,各自往自己的灵宠看了眼,只因相处了一段时间,习惯了它的存在,并不觉得有什么,若非断手这么一说,还真没留意到这个点上。
华跌皱了皱眉头,下意识侧头看了看停在自己肩膀处的壁虎,再收回目光看向断手,试探问道:“你的意思……我们还在渡劫?”
御长兴低眸看向盘旋在酒杯处的小银蛇,小银蛇被他看得无辜,吐了吐红色的信子,连忙说道:“我也不知道管司为什么没有把我召回,在那之前,我是要跟着你的。”
准确来说,作为灵宠,跟他们是有一种微妙的感应,使它们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第一时间寻到他们。
但在他们渡劫完毕,或者终止渡劫之后,这种感应就会消失。
然而,除了毕寒,昆桐其余六仙都已经挣破了明镜台的束缚,恢复了法术,终止渡劫。
按理,它们与他们之间的感应理应消失,而且,会被管司召回,然而,直到今天,感应还没消失,也没有收到管司召回的信息,实在诡异。
冥蛊撅起眉头想了想,右拳头捶打到左手掌心处,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难不成我们下凡的任务是假的?这千年一渡的劫,并非按照我们想要的模式进行?我们都被蒙骗了,傻傻地遵行?”
华跌旋即把目光落到毕寒身上,试探问道:“毕寒,你是我们当中唯一完成渡劫任务的,你的灵宠是否还在?”
毕寒低眸看了眼蹲在自己身旁的雪兔,点头不语。
“那就是说,你压根就没完成渡劫任务!”华跌讶然道,他提手轻推了下旁边的竹星子,低念,“你别愣着,倒是说句话呀。”
竹星子焉焉侧过头去,看向碧波池中的凌波叶,目光愈发黯淡,提不起半点兴趣,无精打采道:“想着昆桐七仙马上就支离破碎了,我心里就难受,渡不渡劫的,与我何干。”
听见他这低落的话,众仙也跟着沉默了会,自从得知阎七和御长兴的事情后,这竹星子似乎就没有再笑过,总是一副恹恹的样子,其他几位也提不上明朗的心情了。
“我乏了,先回雅岗。”御长兴道了句,雅岗,是他在昆桐仙山的住处,未等他们回应,他轻拂袖而起,留下翩逸的背影慢步离开。
离开碧波池后,毕寒追上御长兴的脚步,试探问道:“你想去找七七?”
在碧波池的时候,就察觉到他神色古怪,想着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于是跟了出来。
御长兴随后止住脚步,侧头看了眼走上来的毕寒,确定其他仙家没跟上来,他才郑重点头道:“是。与其等他解释,倒不如自己探寻真相。”
“我与你一同前去。”毕寒沉声道,他知道御长兴不想等了,而阎七也等不起,冥蛊他们也日渐浮躁,此事不能再拖。
另一边,阎七随着陌祁煊来到冥王宫,整座冥王宫都用汉白玉雕琢而成,到处是精雕细琢的宫殿楼宇,洁白而梦幻。
看着她兴趣盎然绕着白玉柱子打量,走在后面的陌祁煊戏谑问道:“刚才不是一脸不愿意过来么,现在怎么不担心被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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