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看师尊对天沉那样子、那举止、那态度,分明就是、就是……”天铮有点难言,转又小声道:“分明就是把持不住了。”
天徽微思:“也许,师尊是将师徒之情与男女之情弄混了也不一定……”
“哼”的一声天若对天徽的话表示不满。
天徽继续道:“也许过些时间师尊自己就想明白了。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原来,原来……”天若闷闷道:“原来大哥也是持反对票的……”
“我只是不希望师尊选一条艰难的路罢了,更何况天沉的态度完全不明了。”天徽慢道。
“总之你们就是反对了,对不对?”天若先气极败坏,最后又呵呵:“但是现在情况不是完全明了,我看你们能怎么办?”
“首先,应该对师尊说,天沉已经长大了,应该搬出重华阁,入海重阁独立。”天铮道:“如此便让师尊与天沉不能朝夕相处。”
“这主意甚好。”天徽应道。
天若秀眉一蹙将头转一边去。
“再来就是用七彩幻果……”天铮语音未落,就听‘哐啷’一声……
天若直接将手里的茶杯砸了,不可置信的望看天铮,声音冷静道:“二师兄,你好卑鄙!”
“天若,不可对你二师兄无礼……”天徽忙道。
“你给我住嘴。”天若粗暴的打断天徽的话,冷冷的看着眼前还两人,轻语:“你们俩个若敢骗天沉吃七彩幻果,我便马上告诉天沉师尊爱恋她的事……”
要是捅破那层窗纸,便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天若不可胡闹。”天徽轻斥。
“我没有胡闹。”天若大声道:“我单恋你这么多年,若不这七彩幻果我吃了从此以后不再纠缠你了可好?又或者,二师兄全因私情误了仙途,这七彩幻果二师兄吃岂不更好?”
七彩幻果,一株上有七种颜色的果子,分别又对应着人的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恨,而七情又与人的七魄相通。
二师兄的意思便是对天沉用上对应爱情的粉果,这粉果吃一两颗倒是无所谓,但是一次吃五颗以上,就会使爱魄消失,变作无情无欲的石女,终身不会爱上任何人。
面对天若的指责与质问,换天徽天铮长长的沉默。
“三哥!你倒是也说句话呀!”天若对转向一直沉默的天遥,这种场合他不是一直最活跃吗?怎么今天成了哑巴了?
天遥只是轻叹一声,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许自有他的打算……
*
曾经它有一个家,家里有一个如母亲一般的人物,有一个如父亲一样的人物,还有一个它,它便自主决定那两个人物就是他的父母亲。
意识还迷茫的他感觉那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母亲常常用法力浇灌它,希望它能时时开花。
父亲总是摇头叹气,说这样做为违天道,却不曾阻止母亲的行为。
天道是什么?它不懂了,在它还没有弄明白的时候,母亲先不见了,然后,父亲也不见了,倾刻之间,天大地大,天地茫茫却唯独只剩下它一个。
孤独、寂寞、恐惧便日日陪伴着它,它无时无刻不想着赶快化灵,赶快去寻找他们……
但如今时过境迁,不仅他化灵与本体分离导致失忆,连父亲都成了他的师尊这也就罢了,可是竟连母亲也变成了他的小师妹……
这个世界怎么了?仿佛一觉睡醒,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天遥愣愣的看着桌上摆着几样东西,是几味香料,或是从动物身上,或是从植物身上,或是从矿物上提取的基础的底香。
只是很难想象平时大大咧咧的天遥竟然也有这样细心的一面,那属于人类的技艺,特殊的调香之法与酿酒一样是天遥的钟爱。
他正在为师尊调配常用的檀香,只是配过千百次的方子,今天他却因为要为里面添加一味香料而犹豫了。
天遥的手中捏着一只干枯花朵,手上真气闪烁,干枯无名小花在芳华之气的滋养下从原来枯萎之状到现在而越发娇艳了。
这是七彩幻果的花朵,但是这花朵与七彩幻果的作用却是相反的,七彩幻果是消除人身上的七情六欲,而这花朵则是诱引,也只是诱引效果罢了,若本身无情,自是不会被它诱引。
思考了许久许久,天遥也不动许久。
天遥的面前摆着一张木桌,上面堆满了精致的各种瓶瓶罐罐和器具。
微微轻叹了一声,人都是有私心的,而他的私心便是希望他们又能在一起。
什么顺其自然,都是骗人的鬼话。
将的那朵花置入瓷钵之中,用药杵捣的细碎如泥,然后在烘焙成粉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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