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大了嘴巴,他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竟让我一时语塞。眼瞅着他离我越走越近,我脑海里还冒出一些电视剧里,古代那些新婚燕尔嬉戏的画面。
“还是不行!”我忙对他说道,“你们那个年代,结婚也是要明媒正娶的吧。第一次见面的夫妻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些无媒苟合的,都是日久深情。我们现在一样都沾不上,我才不干!”我自知拧不过他,只能用这招缓兵之计了。
“我若是不管那些繁文缛节呢?”他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呜呜呜……”我假装大哭起来,“我爹娘把我养这么大,还把女儿分给你,每年好吃好喝给你供着,你却吭都不吭一声就把他们的女儿拐跑了……呜呜呜……我还是个黄花闺女,就这样被你名不正言不顺地娶了,我冤不冤……呜呜呜……你个没良心的,我死也不嫁给负心汉,毁容也不嫁。”
我一边哭着揉眼圈,一边挑起一只眼睛瞅他的表情。他脸色很难看,显然我这招闹得很管用。
“那你说,怎么才算名正言顺。”他问。我耸着鼻涕收了哭声,慢条斯理地对他说:“我要你敲锣打鼓,请着八抬大轿上我家提亲。还要告诉乡邻,我秦丢丢是正儿八经嫁出去的。”
我嘴上这样说,心里想得是,只要我上了岸就回去告诉爹娘,到时候再叫他们想法子。大不了今后我再也不来水湾,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这可是你说的,来与我击掌为誓。”他说。“没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谈判很顺利,我从床上跳下来,很得意地与他击掌。心里想的是,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君子。
他绷着个脸,冷言说道:“走吧。”
“去哪儿?”
“上你家提亲。”
“不是,哪有你这样提亲的?”我没好气道,“你不是应该先把我送上岸,让我回家等着,然后你过几天再来提亲吗?”
他瞪了我一眼,那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刺骨的凛冽。“我已经不能再等不了。”他说。
我打了个寒颤,我的内心告诉我,他在愤怒。“要……要怎么才能上去?”我小心翼翼地问。
“现在是白天,阳气太重,我不能离开水太久。我会附在你的身体里,然后去你家提亲。”他说。
“附在我身体里的意思就是只有我一个人吗?”我惊讶道,“不要,我才不要自己跟自己提亲,好丢脸。”如果不跟他分开,怎么跟爹娘通气啊,他会一辈子缠着我。
他闭上双眼,叹息道:“那我就只能招替身了。如果没有意外,赶牛的村民很快就会过来水湾,给牛喝水。”
我小时候听说过水鬼招替身的故事,就是将活人拉下水,代替自己做水鬼。然后他自己的灵魂得到解脱,就可以回到岸上或者投胎转世。说起来,秦水修在秦水湾待了五百年,还从来没有找过替身,难怪我爹娘要我拜他当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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