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声音慢慢断了,里面的女人走出来,习以为常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冷哼,“子齐喝醉了,你身为他未婚妻,可得照顾着点!”
温浅看着她走开,眼底微微闪着光,起身推开门,她走了进去……
那一夜她在他身下痛并快乐地叫喊,她叫着他的名字,他却叫着别人的名字,她心碎地承受,却在傻傻地开心,她终于成了他的女人。
“怎么会是你!”这是他清醒后的第一句话,满满的厌恶和震惊。
温浅拥着被褥吃力地坐起身,小心地喊:“子齐……”
“叫我哥哥!温浅!我只把你当妹妹!!哥哥怎么能碰妹妹!”顾子齐像躲瘟疫一样逃开了。
是落荒而逃,满眼的抵触。哥哥怎么能碰妹妹,他的话跟白兰一样,只是白兰说出口,她不痛,顾子齐说出口,她痛到心碎。
那一年,她就是这样把所有的爱包括身体都只给了他一个人,可是他却是那么对她的……
她在酒吧找到他,她说:“子齐哥哥,我怀/孕了……”
顾子齐搂着她的女伴,眼都没抬,“那又怎样,关我什么事。”
是,不关他的事,是她自己爬上他的床。
“你的孩子……”她听到自己大声地说,因为酒吧里实在太嘈杂了。
所有人都听见了,全都愕然地看了过来。
顾子齐觉得丢人,起身把她拉了出去,在无人的走道,他看着她,眼底分明闪过复杂,可他却说:“反正你是我未婚妻,这孩子生下来也是名正言顺,不过生下孩子可以,只要你答应别再缠着我!”
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第一次,她生气地抬手掴了他一掌,那个乖顺的小绵羊竟然打了他,连他也是震惊的。
顾子齐满是怒容地抓住她的手腕,“还想缠着我是吧!那就把孩子打掉!温浅!是你不要脸爬上我的床!这孩子跟我顾子齐半点关系都没!”
那一天她的心碎了一地,连拼凑都无法了。
她听到自己问他,“子齐哥哥……你真那么讨厌我……”
“对!我讨厌被人控制,讨厌被安排好的人生!更讨厌你这样不检点的女人!你跟那群爬上我床的女人有什么分别!立刻,马上在我眼前消失!”顾子齐警告一般,在她碎裂的心口撒了厚厚的盐。
顾子齐不承认她的孩子,而她还是高中生就大了肚子,学校不接受她这样的学生,她只能回自己的家,可是等待她的却又是一个血淋淋的真相。
那个真相让她回响起来就害怕得不敢睡觉。
她逃出了温家,像只丧家犬一样,站在那里最高的山峰,时运谷。
她那么绝望却还只是给顾子齐打电话,那一头电话接通了,却是不耐烦的。
“子齐哥哥,以后我再不会缠着你了……爱你,爱的好辛苦……真的太辛苦了……为了爱你,我什么都没了……”
“我就要去很远的地方,带着我的孩子,在那里,有他陪着我,我一定不会那么辛苦吧……”
那一天她说了很多,出奇的,他却没有挂断电话,耐心地听她说话,她说了太多,透露了太多信息。
那一头的顾子齐猛然冲出门,大喊着:“温浅!你站在那里!别动!别动!我马上就来!你不要动!”
他那么着急的声音,她却想笑,他的气喘吁吁又让她想起了那些事,她说:“子齐哥哥,你以后要注意身体,还有擦亮眼睛,在你身边的女人都不大好,她们拿了你的钱就走了,根本不管你的。”
“我让你站着别动!温浅!我命令你别动!你给我听话!听话!”顾子齐的车子箭一样飞出去了。
她不动,只要身子倒下去就可以了,这里那么高,下面是湍急的河流,她一定能一次性死成功的!
她其实也想等他来,她甚至有着报复一样的心理,让他看着她跳下去,她想她已经开始恨他了,爱有多深,恨有多重,她已经理解了。
可她终究没有等到他,她怕再等下去,她会没有勇气跳下去,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急速地坠落,山顶却传来绝望地叫喊:“温浅!!”
她看到他了,却没看清他的脸,她想他一定是开心极了,以后他再也不用烦她了!
这样的结局,真是很好的……顾子齐,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要碰见你。
她16岁那年的往事就是这样的,想起来她就觉得自己那时候是多么可笑!为了一个男人,她爱得身心俱残。
身边顾圣权听完她的话,沉默了许久。
他大概已经明白了夏小可,不,温浅对顾子齐的恨是怎样一种情怀。
身边的女子,再也不是夏小可,而是蜕变之后的温家大小姐温浅,也许是经历太痛让她长大,也许是过往太恨让她伪装了原本的自己。
凉薄又冷情,寡言又恬静。
“我想照顾你,温浅,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顾圣权伸手,掌心面对她。
她看他,清冷的眸中带着凉薄的笑,“我连你的记忆都没有,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连自己的真面目都不敢给我看,我怎么敢相信你呢?我知道,这里是一个美丽的牢笼,我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怎样都没法自己选择。”
他是再不敢把她当成夏小可,看着她也是认真,“我还是给你选择的权力,你要出去随时都可以!你要看我的真面目,现在就可以揭开我的面具!”
他的眼睛,她看得见,里面的真诚她同样看的见。
他很聪明,一切都让她自己选择,一点都没有强迫的意思。
伸手,她的确想揭开他的面具,可是手伸到半空,她又收了回来。
顾圣权抓起她的手直接解开了自己的面具,俊美的脸上被太阳光遮蔽了半丝芳华,第一眼她就觉得他的俊带着中性的美。
“是你!”夏小可认出他了。
顾圣权倒是意外,既然她忘记自己是夏小可,怎么认出他来!
“记得我?”顾圣权诧异。
“不是,我在顾子齐的相册里见过你,他跟我说过他有个弟弟,同母异父,一直在佣兵学校。是你吧!”夏小可问。
“你记性很好啊!是我,我是顾圣权,大家都叫我二少。”顾圣权又重新介绍自己。
夏小可有些好笑,“你今天是第二次介绍自己,加上以前我忘记的那次,应该有三次了!”
“我怕你忘记我,介绍多少次都无所谓。”顾圣权说这话的时候,手还抓着夏小可的手腕。
两人都有些怔愣,顾圣权还没放开她的手,她已经慌乱地收回。
气氛是尴尬的。
夏小可望着窗外,“二少,你不是说给我选择的权力吗?”
“是。”
“我想去温家。”
“可以,这么多年没见父母,你一定会想他们!温老爷和温夫人应该也很想见你!”顾圣权说。
夏小可低低笑了起来,“是吗,见到我他们是惊喜呢,还是惊吓?奇怪,这六年来,难道我都没见过他们?”
“这些年你忘记自己是温浅!”
“真好笑!现在我记得自己是温浅,却忘了六年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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