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警官的话在我脑中炸开了,我慢慢地平静,想到很多事情,我想到一个人,他在我心里是最大的嫌疑人,不过江烨没有供出这个人,单凭我一面之词,也证明不了这药就是他买来的,要不要告诉古警官?如果我说了,警方的人肯定要将他请到这里问话,可是我不想,我突然想起很多事,好像我找到了线头。
我认为,时机不成熟,告诉古警官反而打草惊蛇,这是跟旬一学的,该隐忍的东西自己清楚就好,对,我的想法迫切想要告诉旬一,我想见他。
“我没有下药,也没有购买,更不知道这是什么药,无论你们问我多少遍,关我多久,我还是这句话,帮不上忙。”
“岑绘,你这是什么态度?”女警官又火了,古警官瞪她一眼,她才闭嘴。
我以为古警官会对我威逼利诱,可是他没有,他就这样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盯着他,他长得一表人才,看起来是个睿智的人,应该不会对我严刑逼供。
过了不久,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警官,他在古警官耳边嘀咕两句,之后他们一起走出去,然后就有人将我带了出去。出去时,我听到女警官不悦地叨叨,说有钱人有什么了不起,动不动就请律师。
果然,青姐安排律师来派出所找我,律师与我碰面后,他说警方同样没有证据证明我下药,所以我可以保持缄默。
“放她走吧。”古警官突然开口,我扭头看着他,他这才和善一笑,点头说道,“实在抱歉,耽误岑小姐这么久的时间,你可以走了,该问的也问了,该说的也说了,我相信你。”
“副队长,她,她……”
“关一个不相干的人,没必要,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古警官挑着眉头,淡淡一笑。
不但放了我,古警官还将我和律师送出了派出所,而这时,在门口等候的江旬一也看到了我们,朝我们奔来时,他和古警官不约而同地打了声招呼,真是无巧不成书,古警官居然和旬一相识。
“那个时候,他去国外公干,我们一起在街上抓了抢劫犯,就这样相识了。”旬一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聊天,“岑绘,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心事。”
我看一眼旬一,握住旬一的手,说道:“我们去江边走走好吗?”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忽然发现,我每天都过得好累,每天都逼着自己经历这些事情。
如果有一天,能大大方方地牵着旬一的手,有他的陪伴,乘风走在江边,在人间烟火最浓时,一起享受日落的沐浴,在世界都沉睡时,看惺忪的星,感迷醉的月,偶尔会说点什么,或索性什么都不说,只要他在,在我身边,我就相信,我还能拥有幸福,还有一份纯真的幸福守在我身边。
可下车前,我便松开了手。我知道,记者不敢在派出所外面喧闹,极有可能会跟踪我和旬一,但只要我们不做出逾越的举动,应该不会引起躁动。所以,我不敢大大方方地牵着旬一的手,同时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江边的微风带着一点水腥味儿,其实不像小说里面描写得那么浪漫,不过还好我身边有他陪着,他的微笑足以击败所有的不安,我偷瞄一眼,低着头傻笑,总算泄出我一整天的郁闷之气。
我不说话,旬一也不开口,他尊重我的沉默,他的风度令我很想亲他一口,这一口,我在心里先好好保留着。
“听说今晚是月圆之夜。”
“我又不是狼人。”
我扑哧一笑,站定江边,倚着栏杆斜睨他的笑颜。
江对面,霓虹灯闪烁,晃得我的目光有些迷离,所以眼前一切都模糊了,然而,人眼模糊的时候,心却出奇地清晰。
隐去笑意,我沉重地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我觉得,我找到线头了。”
旬一一只手插进裤袋,另一只手搭在栏杆上,认真地聆听我的说词。
我转身,凝视他被风吹乱的发。
“首先,从一开始就发生了,只是我们没有留意。”我谨慎地说,“当初被你删掉的那段视频,你认为是江烨戴着昆仑奴的面具参加了梁子柏举办的同性派对,其实现在想想,绝不可能是你大哥,因为我听你大哥说过,他知道梁子柏涉足同性圈,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他假装不知道,也就是说,梁子柏不可能带着江烨参加这样的聚会。”
“那个身段很熟悉,我下意识地认定是身边的人。”
“所以,那个人是杨文华。”
回忆中,面具男搂着梁子柏,他们似乎有些亲密。与梁子柏有亲密关系的男人除了江烨,就是杨文华和唐立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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