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更红了,简直要煮熟了我的脖子根,江旬一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盯得我心里直发毛,盯得我背脊渗出汗,好像我也有点热。
“可是,我,那个水,不能太冷了。”舌/头打结,我说得有些吃力,我想挣脱江旬一的手,他却捏得更紧,偏着头追问,“喂,你刚才那一大堆废话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我,我……”
“总要有个主题吧,中心思想什么的。”江旬一没笑容,我看得出,他忍着笑意,他大概在心里笑得很狂野,他肯定要抓住机会取笑我,这混球不知好歹,一点也不可爱。
“你放手,毛巾掉了。”
“你脑袋里想些什么?你以为我要你帮我做什么?”
“你怎么这么讨厌?”我要气哭了,狠心地推开他,岂料他也没注意,从凳子上滑了下来,见状,我紧张不已,冲过去检查他的伤口,还好纱布贴着伤口处,不至于裂开后流血。
“哈哈哈……”
他果然忍不住了,笑得肆意,笑得犹如狂风骤雨。
“喂,你别笑了。”我白一眼坐在地上的江旬一,余光扫到他的伤口,却瞅见纱布上面渗出一点血迹,“你不想活了吗,笑什么笑,不许笑,伤口要崩开了。”
我这么着急,他却笑得那么毫无违和感,我真想知道,他是不是没有痛觉,如果没有痛觉,我真要在他另一边再插一刀,因为他笑得实在是太邪恶,我已经毫无尊严可言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匆忙结束这场暧昧战,扶着他躺回床上,我也算大功告成,至于渗出血的地方,我打个电话给家庭医生,我可不敢随便动他的伤口。
我瞪一眼江旬一,他将手捏成拳放在嘴边也掩不住他笑得那么得意,而我的脸颊已从红润变成青黑。
“二少爷,有那么好笑吗?”我作势举起手,吓唬道,“信不信我一拳下去击中你的伤口,让你痛不欲生,这辈子都笑不出来。”
江旬一活动活动下颚,佯装正儿八经地收敛笑意,点了点头,刻意又问:“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当时脑袋里面想些什么。”
“我,我想什么,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我管不住自己猜想你的脑袋里想了什么,或者是,你想的我也正好想到,我……”
“不要说了,扯来扯去都是些不应该胡扯的东西。”我扔给他干净的衬衣,镇定地说,“欠你的,我已经还了,以后别让我给你做这些事情,在这个家,我是嫂嫂,你是小叔子,我们终究还是,还是要避嫌,你究竟明不明白?”
江旬一长舒一口气,撇着嘴说:“你是我嫂嫂,我知道,不要总是挂在嘴边,好像要告诉全世界,你是我嫂嫂,你就是我嫂嫂,那又怎样?”
“就要避嫌。”我背对江旬一,沉声道,“我不是想让全世界知道我是你嫂嫂,我只是告诉我自己,这个身份不可能改变,我们的关系也不可能改变,所以我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清楚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现在呢?照顾小叔子,难道不是嫂嫂该做的?”
“照顾你可以,但是像清洗身子这种事,不可能会有下次了。”我侧身,斜睨他,说得坚定,“白晓琳很努力学着照顾人,我看得出她很喜欢你,她是个好女孩,跟你又特别合适,我觉得……”
“闭嘴。”江旬一恶声恶气地打断我,“别以为你是我嫂嫂,你就可以以长辈的身份指手画脚,你觉得什么?你能觉得什么?我看你什么都觉不出。”
我垂着头,冷静地说:“旬一,我听江烨说,你本来在国外可以发展得更好,而晓琳也是希望能带你回去,其实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因为我打算放弃凌非这条线索了,是真的放弃,你就不要再趟这摊浑水,我们到此为止。”
“你……”江旬一捂着渗出血的腹部,他有点激动,我心里一紧,想扑上去安抚他,可是我不能心软,眼睁睁看着鲜血渗透纱布,他愠怒地吼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我没想到,你居然也是我哥的说客,什么时候开始,你们两夫妻也是团结一心,同心同德?”
我心里很着急,他的鲜血染红了我的灵魂。
“应该先喝我煲的汤。”
“他喜欢的是这种点心。”白晓琳和岑曼争相恐后地来到旬一的房间,她们拿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食物想要锁住对方的心。
“啊,旬一,你怎么……”白晓琳眼尖,放下手中的点心,立刻跑到床边。
“二少,你怎么又流血了。”曼曼也不甘示弱,暗中挤开了白晓琳。
好了,来人了,不管怎么说,她们会照顾旬一,我可以安心地离开。走两步后,我回首,接住旬一怨愤的眸光,恨我吧,我也恨,恨不能像她们那样奋不顾身地跑过去,拥抱一下为我受伤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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