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本能想要收回手,欠开身子,可顾余风的臂力稍微使了劲儿,我也知道,他大概是不会轻易放开我的。
于是,也就这样顺其自然,不再勉强彼此。
否则在外人看来,多少是有些怪的。
从赌场出来,甲板上是空旷的走廊,没有任何阻碍,海风徐徐吹动我的发,带着一点点咸咸的味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海,比起那些内陆湾,这样的一望无际才更让人心情辽阔。
而我现在根本没这个心情。
海上的夜晚好像特别深色一点,那条与天际相连的线都掩入了墨色的夜里。
“你还在生气?”
顾余风突然说。
我们都慢下脚步,但没有停下。
该怎么回答他呢,说没有,我又的确是不舒服的,说有,又不知要怎么从容完美的表达出来。
“我还好。”憋了半天,竟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低着头,也没去看他,这话说出来,多少是显得有些心虚的吧。
顾余风这才彻底停下脚步来,看着我,迫我也只好停下。
“还好?我看腻这样子,怎么看都看不出个好字。是不是刚才那一场赌局,让你不舒服了?可你也知道,要是不赌,那个姓华的不会善罢甘休。我又怎么可能拱手将你送到他房里去?想都别想。”
他这样说,语气里还满是正气凛然的意思。
就好像,他觉得这样做完全是对的,是英雄救美,还特别有成就感。但我却不这么觉得。
既然说到了这个,我忍不住抬头看着他,一番想要说的话在心口打着圈圈,好几个来回后,才讷讷开口。
“我知道你一心想帮我,可是,也要注重方式方法,你明知那个人是故意践踏我才会提出什么狗屁赌局,你为什么要答应?这样不是变着法承认,我就是那样不堪的人吗?”
而有时候,我也想过,自己真的是那种人么,真的是常人口中那样水性杨花放挡不羁的女人么。
不,我不是。我只有一颗心,只能装下我在意的人,也没有办法委曲求全将就。
顾余风蹙眉,舔了舔嘴角,迟疑了一下,才说:“你想多了,我一心只想把那个讨厌的人打发走,也根本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再说了,难道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么?”
不管他是不是,总归是这样做了。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也只会徒增烦恼,我累了,我想回房休息。”我将手从他的臂弯里抽出来,眼神乏乏的,转身就想往回走。
“你干什么。”他从后面拉住我,语气怔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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