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正要退下去,却见太后娘娘走了进来,面呈担忧之色。
“奴才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点头,“退下去吧。”
这两人的交流,南宫煜当然是听在耳朵里,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单手撑着额头,意兴阑珊。
“是,娘娘。”小林子带着同情的目光看了南宫煜一眼,起步走出殿外。
偌大的欢沁殿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太后就免不了语重心长,“皇上,先太后走后,哀家就算是您的半个母亲,您心中的此番痛苦,哀家全都明白,可是皇上不该这样放任自己萎靡下去,你要打起精神,不管是哀家,还是这皇宫,甚至是整个天下,都需要您啊。”
他虽然是她的侄子,是姐姐的骨肉,可她对他比对待亲生还亲,南宫煜天性寡淡,在除了上官婉以外的人的面前,很少表现出温情的一面,可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他对待自己,还是存着孝心,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坐上太后的位置。
要知道,在这后宫之中,多的是太妃,都想一跃晋升,成为万众臣民膜拜的太后娘娘。
“太后有话,不妨直说。”南宫煜开门见山,这种话,每天都听到耳朵起茧,想必她也不是单纯地过来说这种无用之语。
太后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轻声开口,“皇上,如今皇后已走,凤主之位空缺,可后宫没有妃子,所以,哀家想替皇上选秀,让有才有德的女子入主后宫。”
太后想的是一箭双雕之计,既保证了玄掖有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又可以借机让皇上从失去上官婉的伤痛中走出来,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皇上对上官婉的感情会渐渐变淡,然后会有别的女人取代上官婉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南宫煜并不感兴趣,“这种话,太后以后还是别说。”
现在的他已经格外客气,念在她是自己的姨母,若是换做其她的太妃,他早就把她赶出皇宫。
真是荒唐,皇后死了才一个月,现在就要大张旗鼓地选秀,他南宫煜岂是那等薄情寡义之人,他宁可为了她空置后宫,也不会放着一群莺莺燕燕在身边给自己添堵。
“皇上。”太后上前一步,靠近南宫煜,“国不可一日无后,帝后和谐,则江山兴旺。”
说这么多,也无非是为了江山大统,怎么,他死不成,连要不要女人都无法做主?本来就已经活的够辛苦了,他们一个个的为何还要逼着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南宫煜心如刀割,最终,他努力平复内心,沉着嗓子,讥诮的口吻,“太后还是不懂朕,朕爱婉儿,所以容不下其她女人,假若太后是真心爱着父皇的话,也会与朕感同身受。”
太后愣住,感同身受?她的确可以感同身受,她曾经爱过的人也是天子,后宫佳丽三千,那位高高在上的人拥有那么多女人,她不过就是沧海一粟。
自然,皇帝都是惹人爱的,不过不少女人爱他并非出自真心,而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带来的荣耀,自己不同,自己是真心地仰慕他、崇拜他。
但,得不到心,又能如何呢?为了他苦苦守候,看着别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自己只能默默地流泪,拒绝所有爱慕自己的男人,想让他变成自己的唯一,这不正是南宫煜所表达的意思吗?
因为爱,所以容不下。
人的一颗心,只能装一个人。
“皇上,先皇后,是个幸福的女人。”
许久,太后吐出心声,自己相比于上官婉,真是可怜太多,至少上官婉得到的是天子完整的一份爱,纯洁无暇的爱,这种事发生在皇家就是一个奇迹,不,应该说,是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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