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敌营。
“打仗的时候,你们不好好操练准备,反而坐在这里做什么?”慕冷秋环视整个训练场,发现士兵们都东倒西歪,有些不高兴。但是慕冷秋的语气并不凶恶,甚至有些发虚。他以为自己是受寒了,也没有太在意。
一个平常十分勇猛的小将勉强起身,对慕冷秋行礼,道:“回将军,士兵们一时不备,又中了毒,没有力气哇。”
慕冷秋疑道:“中毒?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确是如此,军医已经探过,有人在水里下了毒。”恰好苏逸夏也走到这里,他看起来也有些虚弱,唇色发白,“我一早起来,喝了水后就有些不舒爽,只以为自己受了风寒,之后我们又一直在讨论战局,没有时间喝水,便要好一些。”
慕冷秋剑眉紧蹙:“可解否?”
苏逸夏向后指了指:“军医在尝试。”
两人便走到军医身边细瞧,发现严重一点的士兵已经昏迷不醒,好一点的也是没有丝毫力气,可以说兵力受到了重创。
慕冷秋和苏逸夏的到来让军医很有压力,但无论他怎么做,是施针还是服药,都没有缓解毒性的效果,最后不得不转身:“两位大人,恕老身无用,这毒……老身暂时解不了。”
慕冷秋蹙眉,语气有些不满:“解不了?”
军医的头又低了低,吓得那几根白胡子都颤了起来,这是多少人的军队啊!一旦被毒击垮,那后果是不能设想的!
苏逸夏也问道:“上次不是解掉了吗?”
军医回答:“这……这次的毒与上次大为不同,上次只是普通的毒,这次的毒,不但能溶于水,还无色无味,老身是闻所未闻啊!”
慕冷秋气得来回踱步:“到底是谁把人放进来投毒的?!”说完,他便暴躁地走到士兵身边,怒道:“昨天晚上是哪些人巡逻的?找出来,军法处置!”
苏逸夏拦住他:“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你冷静一点。”
慕冷秋咬牙,道:“东莱国……东莱国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才?”
苏逸夏还算镇定,对军医道:“你再试些法子,这是奇毒,得走奇路。”见军医应了,他又跟慕冷秋说:“别在这里表现急躁,容易击溃军心。先回帐里,我们二人再慢慢商议。”
两人回到帐中,慕冷秋看见桌上的茶具,掀起壶盖,里面并无异样,完全看不出被下毒了。慕冷秋越想越气,下一次毒不够,又下一次,是戏弄他们么?!最后大手一挥,将桌上茶具一并扫了下去,仅仅是做了这样一个动作,就让他更加虚弱,他颓丧地一下子坐在桌边。
被慕冷秋扫下的茶具正好落在苏逸夏脚边,苏逸夏依旧温文尔雅,心中急躁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出神地想着到底是谁下毒,甚至没有麻烦虚弱的侍从,自己将瓷器碎片收拾了。
苏逸夏处理了瓷片回来,竟又拿了新茶具,沏了茶,道:“活水,没有毒。”
慕冷秋见苏逸夏还有心思、还有胆子去喝水,十分不解:“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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