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小心翼翼地调和着药水,可是阿洛兰偏偏一副无所事事、毫不担心的样子在他的身边转来转去。
拿起还没有配制好的药水东瞧瞧,西看看:“我说,取一个人皮面具而已,用得着配制这么多的药水这么麻烦吗?”
支着下巴的阿洛兰丝毫体会不到明溪的集中精力,三番两次地扰乱他的思绪。
“别碰,要是没有调和好,那张人皮面具可能就要跟着你一辈子了。”明溪头也不抬地冷声提醒。
“不会吧?”阿洛兰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药水,擦擦自己的裙子,转身到另外一边去玩。
苍冥绝从书房谈完事情出来,外面的天色尚早,突然想到昨日来到府中的贵客,便往偏殿的方向走去。
穿过九转回廊,外面的微雪缓缓地飘落着,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冷意,经过一个拐角,前方却急匆匆地跑来一个侍女,手里还握着一封信。
“怎么了?手里是什么信?”苍冥绝盯着她手里的那封书信冷声问道。
那个侍女连忙拱手呈上:“回王爷,这封是宫中送出来的信,特意叮嘱了只给王妃一个人看。”
不过苍冥绝才是府里的王爷,不管是给谁看的,都要先给他看才对。
苍冥绝却迟迟没有接过,那个侍女有些错愕得不知道是该收回手还是继续摆放着。
犹豫了一会,才听见他问道:“只有一封吗?”
“王爷,貌似只有一封。”那个侍女愣了一下低声回道。
送信只送一封!两日没见她竟然这么嚣张,惦记着阿洛兰,却把他给忘了!
苍冥绝猛地把信一甩,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那个侍女眼疾手快地接住。
看着苍冥绝离开的背影,就连恭送都来不及说。
虽然不知道王爷为何这么生气,但是此时还是先把信交到王妃的手上。
阿洛兰笑容满脸地接过信,特意放在明溪的眼前绕了一圈,才拆开。
“小花来的书信,专门写给我的,我不介意你也听一听,我大声念了。”阿洛兰一边拆信,一边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念。
“阿洛兰,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可取下来了?是否一切都好?今晨我见到了……”阿洛兰绘声绘色地念着书信上面的内容,可是却突然间停了下来。
她张大嘴巴错愕地看着接下来的内容,却连一个字都读不出来,眼中有种错愕震惊的表情。
一直都听着她念书信的明溪见她停了下来,不由地抬头看她,疑惑道:“怎么不继续念了?”
后面的内容她不想再念,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念。本来就是不想再见到的人,但是为何她的心会像是被人抓起来一样痛?
看着阿洛兰怪异的表情,明溪把配制好的药水放在一边,走到她的面前,执起她手中的书信来看。
看到最后,才道:“哲而将军三日后离开,说想见你一面,你是哲而将军护送前来的,和他有些不可分割的关系,如今他要走了,就去见一面吧。”
阿洛兰皱着眉头看他:“你真的想让我去见他?”
明溪反问:“我为什么不让你去见他?”
阿洛兰压低眉峰,有些不高兴地盯着他:“你就不怕他把我带走?”
“你原本就是晟舟国的人,回去也是应该的。”
阿洛兰更怒:“你就不怕我回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你有你的选择,没人能逼你做选择。”
阿洛兰气的两眼发直,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吧?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她,不让她去见哲而的吧?
“明溪,我知道你已经生气了,你的心里也不希望我去见他对不对?那我就不去了,反正见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阿洛兰对他宽慰一笑,仿佛在安慰他一般。
但是,明溪脸色坚定地对她摇摇头:“哲而将军依照晟舟国国主的旨意护送你来苍叶,可是却没有见到你安然无恙,就算他回去之后也不会安心。所以,还是去见他一面吧。”
阿洛兰就是故意不想去见哲而的,她生怕一见到他,就会想起从前在晟舟国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父王母后,兄弟姐妹,这次最亲的人都是她的敌人,从她身后暗害她的人,就连学血缘关系都阻挡不住。
但是不去,她又怕自己会遗憾。
她已经决定了待在苍叶国生活,他走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阿洛兰深吸一口气,挑眉看向明溪道:“我会去见他的,不过你要陪我一起去。”
明溪侧目看她,面无表情地对她勾勾手指:“先把人皮面具取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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