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撕心裂肺,蚀骨钻心的折磨,
这是她的秘密,是她永远埋藏在心里的秘密,只能由着这个秘密和她一起葬进棺材。
可是,今天却让萧长歌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说了出来,将她的秘密曝光在这里。
叶皇后的心,就像是被无数只手紧紧抓住一样难受。
“闭嘴,我的事情,不用你来说。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以后都不要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叶皇后双手紧紧地抠住自己的衣裙,说话时,下巴都在颤抖。
萧长歌却逼近一步,咄咄逼人:“他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如今为了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头上。今日就是他斩首的时候,你应该不知道吧?”
斩首?叶皇后猛地后退了一步,身后就是一道阶梯,她一时没有看见摔到了地上。
“不会的,他答应过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我不相信……皇上,皇上你为什么这么狠心?那些人根本都不爱你,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为什么你要剥夺我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
叶皇后仰天长啸,眼角的热泪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
几近绝望的呐喊,崩溃的边缘,她的心理只需要轻轻地一拉,就会断掉。
萧长歌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根本没有了从前雍容华贵,气质高贵的样子。此刻,她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妇人。
“不是皇上,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害了所有的人,当年那么多条人命,那么多皇嗣死在你的手里,你最该恨得是你自己。”萧长歌低垂着眉眼,清冷地道。
叶皇后坐在雪地里,双眼红肿无神地看着远方,白茫茫的雪花几乎没有了色彩。
她就如同一个没有了感情的木偶一样,愣愣道:“和瑟公主,你今天来我这里说了这么多,你的目的是什么?似乎,苍叶国的皇嗣如何,并不关你的事。”
即使是快崩溃,叶皇后的心里依旧如同从前一样聪明,一眼就能看出萧长歌前来的目的不止那么简单。
萧长歌点点头,目光阴冷,嘴角却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确实,苍叶国的皇嗣如何不关我的事,我关心的只是,为何皇后娘娘要让林松在我和我的侍卫的饮食中下毒。我们前来苍叶国不久,不知道哪里招惹到皇后娘娘您了?”
哪里招惹到我了?叶皇后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们来到苍叶国,就是招惹到我了。”叶皇后突然抬头,目光冰冷地看向了萧长歌。
“冥王妃死了之后,冥王颓废不堪,一心只想着如何为她报仇,一年多不理朝政,不谋其政。太子可以稳稳当当地坐在太子的位置上,等着将来登基。
可是,从你来的那一刻起,冥王为了你处处和太子作对,重新着手政事。温王为了你日日和萝儿吵架,夫妻生活乱成一团,就连太子都在我的面前时常提起你。
让我发现你的才能是在围猎场上,宫中年迈经验十足的太医都治不好伦王的腿,而你轻轻松松地就治好了。对于你这种女子,太过狐媚太过优秀,将来必定是苍叶国的祸害,非死不可。”
最后一句,叶皇后咬牙切齿恨恨说道。
就因为她的个人想法,她的偏见,差点让她一命归西,就连大仇都差点来不及报。
所幸现在还来得及,她还活着,不管是仰仗着谁,只要能报仇,所有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可知道,正是因为你的这种偏见和执念害死了多少人?当初的那些妃嫔一点错都没有,她们不过是得了嘉成帝的宠爱而已,就因为这样,你也要把她们都杀了?”萧长歌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
叶皇后却没有一点悔改之意,猛地喝道:“那是她们该死!谁让她们要怀上皇上的孩子?谁让她们要得到皇上的宠爱?但凡是威胁到我地位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一个都不能留?萧长歌有些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要说争宠皇嗣,宫中的哪一个妃子能比的上段贵妃?她有皇上的宠爱,有一个儿子,又封了贵妃,她的地位才是最威胁的人。”
为什么她费尽心思地对付其他的妃嫔,却不对付地位快要赶超她的段贵妃?
叶皇后显然没有把段贵妃放在眼里,如果她忌惮段贵妃,她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不要以为段贵妃身上干净清白,当年的事情,她做的不比我少,如果不是她愿意用一个孩子来保住她的后半生,你以为她能待在这里位子上如此之久?”叶皇后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的身子还是有些摇晃,萧长歌看着她的身影,继续问道:“段贵妃的孩子是温王,你的孩子是太子和临王,这和你说的好像不合逻辑吧?”
话音刚落,叶皇后的目光却猛地扫向了萧长歌,眼里带着一丝丝的打量神情,歪着脑袋认真地看她。
萧长歌猛地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太多,已经说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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