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将裹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扯开,费力的伸出手关掉了音响。
“你不听我还要听呢。”顾西墨拨开她的手,重新打开了音乐,激情碰撞在一起的乐器声,此刻如同一把生锈的钢锯,一下一下在她的耳边拉伸着。
她再次伸出手将它关掉了,顾西墨又重新打开,如此往返了好几次之久,她忍无可忍,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顾西墨你他妈给我把这难听的音乐关了!不然我吐你车上别怪我!”
被她的怒吼吓得一抖的顾西墨侧眼看着她:“你不是生病了,还有力气鬼喊鬼叫,我看你也没多严重。”
她咬着嘴唇指着前方:“你给我看前面,好好开车!”
说完这几句话,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吴恙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也白得可怕。
顾西墨转过头冷哼一声:“一说你就喘上了,演技这么好怎么没去当演员,我看你要是去娱乐圈,一定会比当年的明靓火。”
像这样的讽刺,吴恙已经听过不止一次,顾西墨的嘴向来不饶人,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恶言恶语。纵使他确实已经足够让她愤怒,她却还是强忍着。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事都一副强忍着的模样。”
顾西墨将速度降了下来,一副要与她谈心交流的严肃模样,吴恙别过来脸:“你讨厌我也没让你憋着,反正我也不会改。你以为我是你,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凭着自己的性子处理吗?”
顾西墨冷笑:“你就是懦弱,找什么借口。这次秦小贝将你遗留在山上,你不想着怎么揭穿她,竟然直想着逃避。”
是,顾西墨说的没错,她就是懦弱。
可她不躲避要怎么办呢?秦小贝做出这样的事,除了让她愤怒,更有着被背叛的心痛。
秦小贝已经说得很明白,她与宁衍已经有肌肤之亲,发生这样的事,宁衍必定要帮她开脱,与其闹得大家都难堪,她还不如早些离开,免得大家都尴尬。
只是原本这一次来迎风岛是为了谈那块别搁置的地皮,现在自己发生这样的突发状况,工作的事边都没沾,以后要怎么面对莫久远,还是个问题。
不过顾西墨和宁衍怎会突然出现在迎风岛,她转过来看着顾西墨:“我要和莫久远去迎风岛只告诉了你一个人,这么巧你和宁衍就同时出现在那里,我想这不单单是巧合吧?”
顾西墨倒也不躲闪:“我就是听说你要去才去的,至于宁衍为什么会出现,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真的只是刚好带着新女朋友度假,谁知道呢。”
她心里向上冒着酸气,鼻子都涩涩的,于是赶紧扯开话题:“所以你一个孤家寡人去那里干什么?”
“谁规定了孤家寡人就不许去了?我就是想去,关你什么事?”
吴恙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怀疑,顾西墨被她的眼神打量得有些发怵,没好气的吼道:“你看什么看!”
她若有所思的喃喃道:“你去那里,不会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瞎说什么!”顾西墨仓猝的打断她的话,举手投足间已经对她极不耐烦。
“你吼什么!”吴恙反驳着:“我知道了,你去那儿就是为了搅和我的工作,让我和莫久远谈不成工作,对吧!”
听到她的话,顾西墨竟然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他嚷嚷着:“没错,我就是故意去打乱你的计划,好让你谈不成工作的,满意了?”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吴恙揉了揉因为怒吼而有些酸痛的脑袋:“你要知道,尽管你再讨厌我,我们现在可还是一条船上的人。在将恒远集团拉下马之前,我劝你还是收敛些。”
顾西墨笑出声,却不说话,吴恙觉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他说:“我开心就笑。”
她只当他在发神经,懒得多加理睬。
……
从迎风岛回来后,吴恙陆陆续续打了几个电话给莫久远致歉,莫久远是个神秘莫测的人,光从电话里倒也听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想来还是要和他见面后详谈才是,过后的几天,莫久远都以工作太忙为由拒绝了她的见面,她更加的坐立不安起来。
终于在三日后的一个晚上,莫久远拨通了她的电话。
“吴小姐,近来还好吗?”
吴恙喜出望外,强压住内心的窃喜,平稳着自己的声音:“没有和莫先生把项目谈清楚,能好到哪里去,只是莫先生怎么想到今天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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