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的视线模糊了,她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的:“肯为你流泪的男人,一定是深深地爱着你的。”
他是那样的有本事,他书写过商业的传奇,他从二十岁就出任宁氏集团的总裁,他什么都能办到,他什么奇迹都能创造,他应该是无坚不摧,可是,他在流泪,他为了她而流泪。
吴恙扑过去倒在他的怀里埋头痛哭,他将她紧紧的搂住,搂得那样紧,好像一不留神,她就会消失在眼前。
最后,他终于还是开了口:“怎么办,恙恙,我还是好爱你。”
她抬起头来:“你还要惹我哭。”
他抱着她,哄着她,像哄一个孩子一样说着“对不起”。
她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她从来没有这样疲倦过,她就像一条历尽惊涛的小船,终于进了港,靠了岸。她居然就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醒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她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他的外套,他握着她的手,头伏在她的胸口,也睡着了。
她不敢动,只能移动目光,这一下却看见了舒伯,他正在门口张望,她脸红了,连忙坐起来,宁衍也惊醒了,看到舒伯就问:“什么事?”
“少总,人已经来齐了,可以开会了。”
“好,我马上就过去。”
宁衍回过头看着她,两人眼里都流转着不舍,愧疚,自责。
他叹了一口气:“我要先去开会了,你要走了吧?”
吴恙心里又开始泛酸,她忍住眼泪:“嗯,西墨在等我。”
“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
她重重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等下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我。”
宁衍轻轻的嗯了一声:“好,那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吴恙苦涩的露出一抹笑容:“好。”
会议室里再一次变得空荡荡的,吴恙看着窗外金色的夕阳,心里腾升起巨大的悲凉。
从宁氏集团走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像被车轮碾过一般,她靠在树上,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顾西墨从车里走出来静静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走近扶起她。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来了宁氏?”
吴恙有些心神不宁:“我不想瞒着你,既然你告诉了我宁氏的事情,就已经猜到了我会来找他不是吗?”
顾西墨搂住她,将车门打开,然后帮她把安全带系好:“对不起,我没有要试探你的意思。”
她无力的闭上眼:“不重要了,我既然已经决定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再想着和他旧情复燃,再说了,我和宁衍有血缘关系你不是不知道。”
顾西墨欲言又止:“有些事……”他忽然又收了声:“我们回家吧。”
经过今天的折腾,她实在没有经历再追究顾西墨的欲言又止,她点了点头,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第二天吴恙便被最新的新闻震慑得不能言语,原本被指证的估算师,忽然改口,说根本就和宁氏集团没有合作,是有集团行贿,要故意陷害宁氏集团。
宁氏集团一下子由十恶不赦的商业大骗子,变成令人同情的受害者。
记者也终于访问到了宁氏集团的的执行总裁宁衍,镜头里的宁衍依旧是一派地安然洒脱: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宁氏集团能够有今天,是和民众的支持、我们自身的努力分不开的,并不是靠一两件商业欺诈案积累的企业财富。这就是我要说的。”
有记者问:“有消息说陷害宁氏集团的,是本市一间与宁氏集团合作过的且有过恩怨的集团,请问宁总裁可不可以向我们透露一点?”
宁衍将头一扬,一脸的轻松与从容:“哦,这个我就不方便说什么了,因为经检院正在调查此事,法律是公正的,我相信法院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的话基本上是欲盖弥彰,本市和宁氏有过恩怨还有合作的除了恒远集团,哪里还能找到第二家。
舆论很快就偏向了宁氏集团,明里暗里,把恒远集团骂了个狗血淋头。
顾西墨将洗好的苹果递给吴恙:“没想到,宁衍这样都能绝处逢生,看样子,从赵葭葭离开宁氏集团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
是她大意了,宁衍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陷入这样的陷阱,她还巴巴的跑到宁氏集团去,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吴恙忽然看着顾西墨:“你不会是知道这一切的吧?”
“你说什么呢。”顾西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这样的事情如果连我这个外人都知道了,宁氏集团的人难道会不知道,那这样周子意还不早就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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