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坐起身来,身上破碎的裙子,将大片春光暴露在外,身边没有任何可以蔽体的衣物,她开始慌张起来。
外面的敲门声持续的响着,谁会在酒店,连续不断的朝一间房,如此持续不断的敲门。
她正犹豫着要怎么办,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她打开手机,上面是琴姐的信息。
开门,是我。
她飞快的跳下床,站在门口透过猫眼仔细的观察着门外,琴姐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提着一个袋子正站在门后张望着。
吴恙站在一旁,伸出一只手将门打开,然后飞快的说道:“快进来!”
琴姐从门缝里一闪而过,转身赶紧将门扣住,她转身看着一脸狼狈的她,微微一顿,转而扬了扬手中的袋子:“这是我过来的路上买的衣服,时间匆忙,随便买的,你先穿着。”
吴恙接过衣服,正思考着要怎么解释,琴姐却先开口:“不用说了,你先换衣服,是宁总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你送衣服过来的。”
她诧异的抬起头:“他?他和你说什么了?”
琴姐催促着她先换衣服,一边解释:“他让我赶紧来玛格丽特酒店二二零九号房,顺便买套衣服,你的尺寸,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他只交代我别被记者发现,别的什么也没说。”
吴恙接过衣服走向洗手间,她抬头看着镜子,镜子里的人耷拉着眼袋,头发乱糟糟的扣在头上,脖子,锁骨几乎没一出完好的地方。
那些印记无不提醒着宁衍的恶行,她抚摸上那些嫣红的地方,泪打在上面像开水一样滚烫。
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明明自己可以好好解释就能处理的问题,总让她弄得越来越复杂。
一点的小事就让她暴跳如雷,她与宁衍的不欢而散是真真的中了明靓的计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先派徐原寺来和自己周旋,透露出自己要将夏琳琅保外就医,惹得她情绪大变,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宁衍,误以为她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才会想找自己和好。
自己太疏忽了,若不是关心则乱,宁衍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所谓恋爱,只要是参加了就是有意义,即使是没有结局,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那一刹,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这都将会变成你活下去的勇气,而且会变成你在黑暗中的一线曙光,
宁衍,就是她生命里的那丝曙光。她闭上双眼将脸埋在水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冲入水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冒泡声。
头皮忽然一阵刺痛,她的头被人从身后狠狠抓了起来,她发出一声尖叫才发现是琴姐,琴姐瞪着惊恐的眼睛死死瞪着她。
“你疯了!再怎么和宁总闹矛盾,你也不能寻死啊!”
吴恙用手捂住后脑勺,强烈的疼痛感让她咬紧了嘴唇:“琴姐,你误会了,我才没有要自杀!”
琴姐依旧瞪着她:“不是自杀你把头埋在水里干什么!”
“我洗脸啊!我惩罚自己不行啊!”她没好气的说道,今天的头真是多灾多难,先是被狠狠摔在地板上,现在又被琴姐这么用力一拽,现在整个头都头昏脑涨的。
琴姐冲到她身后,检查了下她的头部:“我看看,你啊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吴恙自知理亏,用手捂住脑袋便往床上躺:“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随便就发脾气,一点小事不说清楚就由着性子自己闹。”
琴姐坐在她的旁边,轻声感叹道:“小恙,我认识宁总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他无数次在月雅看着你照片出神,我想,那样的眼神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吧。你别老和他吵架,好好珍惜他吧。”
吴恙将头埋在被子里,她听着琴姐絮絮叨叨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她竟然觉得很温暖,除了自己的亲人,会这样站在自己的身边唠叨自己,还有谁呢。
她猛的弹起来抱住琴姐:“谢谢你。”
谢谢你,成为我人生里除了母亲之外,最温暖的女人。
天气入冬以来,又开始连绵不断的下雨,窗外的雨带来的寒气,从打开的窗户里涌进来。
吴恙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她转过头对吴安说道。
“小安,去房间里加件厚的衣裳,我们等下要出去。”
吴安坐在火炉边看着书:“去哪儿啊?外面在下雨呢。”
吴恙走到火炉边将炉子关上:“去看爸爸。”
被关掉的火炉发出细微的一声啪,灯管里黄灿灿的光熄灭了,那光带来的温暖随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
“去监狱吗?”
“嗯。”
吴安将手中的书合上,转身去房间加了件大棉袄,他看了看吴恙:“姐,你怎么没准备衣服给爸,是不是忙糊涂忘了?我还以为你要等买好衣服才去呢!”
吴恙愣了愣,她想起昨天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家男装店,她走进去看了好久,一件灰色的毛衣她格外中意,是吴年灏会喜欢的款式。她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只紧紧将毛衣拽在手中,手心里的毛衣都被她揉得已经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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