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老携手走出去,栾宜玥带头转身,她边走边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濮阳渠怎么可能允许。
所以,在她走了第二步开始,娇小的他已经被高大的他拥进怀中。
家里佣人不少,都尽职的守在各处,栾宜玥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和他有什么肢体挣扎丢人现脸,只能任由他搂着自己上了三楼。
一关了房间让,栾宜玥就挥开他的大手,冷静地说道:“你先泡个茶,我去洗个脸,咱好好交谈!”
栾宜玥说完,就迳自进了卫浴间,洗了两回脸,冰冷的水,让她有些僵硬的思绪,缓了缓,确定自己冷静下来了,她这才出了卫浴间。
濮阳渠还是很听自己爱妻的话,栾宜玥生气苦恼的神色一直浮现在他脑海中,让他无法无视。
擦拭着手,栾宜玥看到濮阳渠在泡红茶,她心绪略沉地来到窗帘处,拉来淡黄的轻纱,阳光大把大把地晒了进来,室内一下子明亮暖洋。
微不适的眯了眼睑,栾宜玥背着阳光坐在单人沙发上,这时候,濮阳渠也奉着一壶红茶和两个小茶杯走了过来——
看到高大男人就这么靠着单人沙发,盘腿坐在地毯上,修长的指骨提起茶壶,给两个功夫茶杯斟了两杯红汤,栾宜玥幽幽地叹了一声……
喟叹里,有太多说不出的遗憾:若濮阳渠不是璩氏的亲生儿子,她和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阻隔。
栾宜玥瞧着他斟茶沉着的动作,半晌清冷地开口:
“姥姥说,一个人的命运,是由无数个选择筑成的。曾经失去的,不代表在未来无法再拥有;现在手中握着的,在未来也未必会一直存在。”
这般模棱两可的话,信时有,不信时,则无。
栾宜玥曾经不信,所以觉得姥姥总是神神唠唠的。而她现在,却觉得有些感悟,明白姥姥当初这样的话,并不是让去信或者不信。
姥姥只是提前告诉她,人的一生,有太多的选择,不管将来会如何,不必为过失的选择,而产生过多的执念——
濮阳渠侧着的身体,便是盘坐在地毯上,对栾宜玥亦造成不少的压迫感。
“老婆,我可以理解为,你这话,是让我做出选择?照顾生母,就要失去妻儿?想要妻儿,就要舍弃生母?”
栾宜玥沉吟了三秒,望着近在眼前的犀利黑眸,点头。
他这话,并没有错。若是他想要她,必须就要舍弃璩氏这个亲生母!
“老婆,我觉得我是个会要生母不要妻儿的男人吗?”
“……你也不是个会为了妻儿,舍弃生母、枉顾生恩的男人。”
濮阳渠重情。
这一点,栾宜玥很清楚。
说实话,栾宜玥这般言论和行为,简直是送命题,不管做什么选择,濮阳渠都会很痛苦。
“喝口茶。”濮阳渠沉默了会,将手边冷地差不多的茶杯递给爱妻,声音沉稳,令人听不出他心底的情绪。
瞧着面前的男人越是镇定,栾宜玥越是无措。
这个男人,心思太沉太稳,他若是想要谋算什么,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有一点,她很明了:他绝不会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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