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说,“也许是我把我们之间的感情理想化了。我一直觉得,恋人之间应该不仅是你懂我、我懂你,还应该有一种默契,就是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自然而然地明白对方,相信对方。在这一点上,我可能是有所欠缺。”
我说,“我同意你的观点,在这个方面,其实我也做得不够好。比如那天,我就是想当然了。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只认为我的决定你应该懂,应该支持,应该保持一致的。却没有从你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一出现不符合我心理期望的,就只顾赌气,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阿妹说,“那天的事情,首先是我不好。我应该先问清楚你的想法,而不是凭着自己知你懂你的主观臆断,将工作的事情感情化。”
我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是将工作的事情感情化,我却是将感情的事情工作化。其实当时我要是不和你赌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诉你,相信我们之间后来的不愉快是不会发生的。”
阿妹说,“我们这算是在进行自我反省吗?”
我说,“我更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把心里真实的想法都说出来。”
阿妹说,“同意,从你开始。”
我说,“为什么是从我开始?”
阿妹说,“是你提议的,当然得从你开始。不然,怎么能体现出你的诚意?”
我暗自摇头,在这种怪圈式的辩论中,男人永远都不是女人的对手。我说,“好吧,我想想,从哪里开始?”
阿妹想也没想,张口就说,“还是从那天的事开始说起吧。”
看阿妹此刻的神情,我似乎已经落入了她的算计之中。
我想也没想,就说,“好吧。”这事我本就没有打算瞒着阿妹,如果不是她那天的那种方式让我心里有些反感,我早就已经告诉她。我不否认,在我和阿妹之间,我以为,或者说是我希望无论出现什么事情,我们都是无条件地和对方站在一起的,不需要说明,也不需要解释。因为我们彼此心心相映。但结果却是事与愿违,我们都把这种感情理想化了,被我们寄予厚望的这种情感,在现实面前被证明是脆弱的,是被我们过高地估计了的。
我说,“我之所以辞去领队的职务,说白了,其实是基于两个方面的因素。第一个因素,是我已经没有了掌控考察组的能力。考察组大多数的人已经忽略了我的存在,我实际上是可有可无的了。”
阿妹有些诧异,说,“你怎么会这样认为?这可不像平时那个信心满满,拿得起放得下的你说的话。什么时候你也变得遇到一些问题就马上闪避了?”
我说,“我这样说,并不是什么放弃或者不想负责任。而是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我没有承担的能力。”我把罗教授得到若雨的认可,私底下找到李礼理,李礼理打着我的旗号,让部落头领安排这次神庙之行的事情告诉阿妹。我看着阿妹,“别说这事你一无所知。我本来已经答应了帮你安排这次神庙之行的,你们为什么还要采取这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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