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兄弟连着盘问了三支车队,终于搞明白了,那蝴蝶是冯山主的灵植牧者。
蛊虫的事情,也搞明白了,前一阵冯山主出手,帮着某个大派弟子驱除蛊虫。
其实这种消息,在止戈山真不算多大的秘密——驱除蛊虫,一般是要选择露天环境。
甚至冯君在为梁桓驱毒的时候,都没有刻意背着别人,只是让天心台的人在四周戒备。
又是“大派弟子”……廖家兄弟听得有点儿蛋疼。
除了第一家的虞家,后面两个车队,他俩是有心灭口的,但是发现止戈山跟这么多势力有联系,那是真的要考虑一下后果了。
先制住了这些人,廖老大建议,“要不就直接拜山好了,这里已经算不得凡俗界了……可惜啊,白耽误了咱们打听的时间。”
廖老二摇摇头,坚决地反对,“不妥,他跟那些人都有直接的关系,有这么多上人的支持,万一他挑拨一下,没准咱们会受到反杀。”
没错,蛊修的处境就有这么糟糕,别的修仙者不对付他们,只是因为没有出手的理由。
“傻了吧你?”廖老大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不是有天通的吗,你担心什么?”
这就是蛊修在意天通的原因,天通的唯利是图,固然让人诟病,但是人家收了钱就办事,对客户一视同仁没有歧视——起码歧视不会很严重。
所以,刚才还是兄弟俩办事的阻碍,现在却又成了他俩的凭仗,要不说轻易别招惹天通。
但是廖老二是打定主意跟老大作对了,“让天通做中人吗?那多没面子。”
兄弟俩商量了半天,认为不能直接找冯君或者天通——蛊修也是有尊严的。
所以他俩打算直接下蛊,然对方感受一下自己的实力,这样就容易掌握说话的主动权。
他俩下蛊的对象,就是那些去往止戈山的人和车队。
廖家兄弟身为出尘期的蛊修,下蛊的手法是一流的,就连不远处的松柏峰两上人,都没有发现他们在做什么。
当天晚上,止戈山的镇子上,爆发出了蛊虫之乱。
冯君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五十多人发作了,其中还有田家和虞家的子弟。
他们希望花花能尽快出动,解决掉那些蛊患。
然而花花先跟冯君说了,“其实昨天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蛊修的气息,很强大。”
冯君奇怪地看它一眼,“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拜托,你们都是人修,我算啥?”花花很幽怨地回答,“你有种族歧视,自己心里没数?”
冯君想了一想,出声发问,“在山门口吗?会不会是出尘期蛊修?”
花花认同他的猜测,“我也认为,是出尘期的概率高一点。”
冯君叹口气,“先去看看蛊虫吧。”
他这个人一向不愿意对外展示医术,出手纯粹看心情,镇子上的六千多人除非是得了时疫,否则他是没兴趣管的。
但是蛊修来了,这就不一样了,涉及到了一个修仙者的尊严,自家被人打上门了。
他带着花花来到了镇子上,粗粗一检查,发现麻烦有点大,问题的关键在于,出手的是出尘期的蛊修,很多蛊虫阶位比较高。
花花看得也很纠结,这里面有不少跟它同阶甚至比它还强的蛊虫,它很想吞噬掉它们,增长自己的修为,但是这些蛊虫并不容易驱除——起码没有太简单的驱除手段。
如果这样的病患,只有两三例甚至五六例,那也不算多麻烦,但是现在已经发作的,就有五十多人,以冯君的手段,治不过来。
当然,也有一个简单办法,那就是杀掉下蛊的蛊修,母蛊既去,其毒自解。
可是花花还有点舍不得,蛊修一死,这些蛊虫都要死的,“这些都是经验值啊!”
冯君正纠结呢,猛地看到远处冲来一匹快马,马上端坐着天心台的炼气高阶弟子。
他距离冯君还有十来米远的时候,一勒缰绳飞身下马,快步走过来一拱手,“见过冯上人。”
这一幕,都毫无遮掩地显示在镇子上的村民面前——所以说,外人不知道止戈山的底细,是中间有很多人守口如瓶,并不是冯君藏得紧。
现在的他固然还要苟着,但也没必要滴水不漏——连聚灵阵都建了两个,他还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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