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笑道:“我们家也还没有正式提亲,这簪子原就不该用我们的,当贺礼便是。”
霍家养育小九多年,如今她长大了,用霍家的簪子插笄天经地义。
可是临近霍柔风生日那天,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阿全和阿有一起来了马场,和他们一起来的,竟然还有霍轻舟和一个高鼻雪肤的少女。
阿全早在十天前便护送着马车到了榆林,阿有这阵子则是榆林和马场两头跑,这次他们是陪着霍轻舟二人一起来的。
看到霍轻舟,霍柔风已是又惊又喜,待到看清和霍轻舟一起的少女,她索性伸出双臂,把那少女拥在怀里。
“其其格,你怎么来了?”
少女就是其其格,她被霍柔风抱着,还不忘伸手在霍柔风的头顶比了比,道:“你长个子了,可我好像不长了。”
其其格今年也只有十三岁,虽然长得高,可还是小孩儿天性。
其其格的汉话讲得不好,身边还带了两名随从,一个是霍柔风见过的阿桑,另一个是汉人,名叫阿平,霍柔风在鞑剌时见过他。
看到阿桑,霍柔风心头一动,却没露声色。
她饶有兴趣地听其其格费力地说着她来的目的,一旁的霍轻舟实在忍不住了,用鞑剌话对其其格道:“说你的鞑剌话,我来译,照你这样说下去,我妹子的耳朵会给磨出茧子来。”
霍柔风也会一些鞑剌话,但是比起霍轻舟来就差得远了。
原来谢红琳知道女儿要及笄了,便要派人过来,原本只是想让阿平来的,可是其其格从未到过中原,吵着要来,燕娘无奈,只好让阿桑跟着一起过来了。
霍轻舟想来参加妹妹的及笄礼,费尽心思找了个御使出城的差事,来到了榆林,到了总兵府见到展怀,才知道其其格来了,便带着其其格一起来见霍柔风。
其其格拿出一只黄花梨匣子交给霍柔风,生涩地说道:“你娘让我带给你的。”
这是霍柔风很熟悉的匣子,是当年谢家日常用的礼匣。
霍柔风打开匣子,见里面放着的是一只丹凤朝阳点翠簪,凤凰的眼睛镶着红宝石,嘴里则含着一颗指肚大小的南珠,配上精致绝伦的点翠工艺,即使是见惯好东西的霍柔风睁大了眼睛。
其其格又向霍轻舟说了几句,霍轻舟对霍柔风道:“娘说这支簪是当年九容公主之物,不知为何会回到谢家,谢家长女及笄时,都是用这支簪插笄。”
九容公主的?
霍柔风怔怔一刻,把那支簪翻过来倒过来仔细端详,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前世她有没有这样一支簪了。
前世她死时还没有及笄,即使有这样一支簪,也没有机会戴,如果这簪真是她的,想来也是被陈放于某只箱笼里。
不过如今这支簪辗转传到她的手里,霍柔风还是惊喜交加。
“九容公主的啊,那我戴着一定很合适,嘻嘻。”即使是对亲哥哥,她也不会把她认识九容公主的事情说出来。
她认识九容公主啊,认识两辈子了。
哪有自己不认识自己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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