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在这件事上只有黄家没有好处,不过黄家这些年来一直与皇室打交道,早就摸索出生存立命之道。这单生意在外人看来霍家和黄家只是冤大头,可其实却是各取所需,内里乾坤,也只有这两家人自己清楚。
霍柔风回到双井胡同,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霍大娘子,姐妹两人正在说话,便有小丫头跑进来,原来苏浅已经派人来送信,约霍柔风明天一早到老沧州会面。
霍大娘子叫来永丰号的几位管事,把这件事详细说了,大家全都松了口气。与皇室做生意,谁也没有想着能赚钱,只要独善其身就行了,这件事能到如此地步,已是皆大欢喜。
霍大娘子指了一位曾经跟着商队做过生意的管事吴增秀负责这件事,吴增秀是褚庆推荐的人,自从那次霍柔风在香山见过庆王之后,霍大娘子便开始准备人手,如今上至吴增秀,下至办事的,总计二十余人。
次日一早,霍柔风便带着吴增秀去见苏浅。
苏浅也带来一位管事,姓苏,是嘉兴苏家的家生子,跟了主人的姓氏。
也就是说在这件事上,庆王甩得一手好锅。
这次见面,苏浅和霍柔风彼此都没有什么话,让吴增秀与苏管事到另外一张桌子上详谈,一个时辰之后,两方人便散了。
霍柔风从老沧州出来,正想上车,眼睛一扫便看到不远处停了一驾貌不惊人的小驴车,她的嘴角立刻高高地翘了起来,正想跑过去,又想到这里可能会有庆王府的人,便重又上了马车,走了不远,就让吴增秀回双井胡同向霍大娘子回复,自己则让赶车的往天香楼去了。
拐过一个路口,她从车窗里向后张望,那驾小驴车果然就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多省心啊。
天香楼是霍家的地方,有一间雅间是霍柔风专用的。
她刚刚坐下,展怀就来了,霍柔风笑道:“咦,你是在我家留了眼线,还是也想吃老沧州的羊肠子了?”
展怀道:“都不是,你莫非忘了上次遇到的那个人了吗?”
霍柔风没有忘,只是在那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她便把这件事暂且放下了。
展怀一提,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问道:“画像画好了吗?”
展怀把手里的纸卷递给她,问道:“你看看是这个人吗?”
霍柔风接过展开,便又笑了起来,虽然只是一张小画,却画得非得传神,就是她曾经两次见到的那个人。
“就是他,这画是谁画的,画得真好,改天借我用用吧。”她笑嘻嘻地说道。
展怀道:“你见过的,就是那天带你进府的桂伯。”
那个花白头发的老者?
“他不是府里的管事吗?还有这个本事?”霍柔风问道。
展怀道:“桂伯年轻时做过斥侯,后来京城这边缺人手,就把他调过来了,别看他上了年纪,可记性很好,只要是他见过的人,都能画下来,不但如此,像这幅画上的人,他分明没有见过,只是听了耿氏兄弟的描述,就如同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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