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是和别人一起泅水的,不是只有几个婆子小厮?
展怀停下脚步,站在岸边向船上张望。船上的霍柔风也已经看到他了。
她想起来了,今天展怀要上门致谢,还要送酒席和歌舞的。
她差点忘了。
她站在船头冲着展怀招手,展家人都是擅长海战的,水性应该都很好吧。
展怀视力很好,他看到那个冲他招手的是霍九,哈哈一笑,脱了外袍和中衣,精赤着上身,一个猛子跃入湖中,月白的中衣在湖面上留下一个完美的弧线。
等他的头从水里冒出来时,已是百步之外。
霍柔风站在船头,惊喜地瞪大眼睛,对一旁的宋松和宋申道:“你们看,他水性真好。”
宋松忙问:“九弟,那人可是庄子里的?”
霍柔风笑道:“不是,他是展......杨公子,我朋友。”
原来这位就是杨公子啊,洛阳杨家的人。
宋松和宋申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望向湖面,只见那位杨公子又已经不见了,湖面上归于平静。
“咦,人呢?他不会有事吧?”宋松急忙问道,今天他是第一次泅水,呛了几口,现在还心有余悸。
宋申也是心里一沉,虽说二伯和父亲都说这位杨公子来者不善,可是就这样出了事,对霍家和宋家都不好。
他连忙对船上的小厮们道:“几位还是下去看看吧,这位杨公子......”
他的话音未落,船弦便晃了晃,接着,一个人从湖面下探出头来,冲着船上的人咧嘴一笑。
阳光照在那人的脸上,水珠染上七彩光圈,亮晶晶明晃晃的,有些刺目。
霍柔风哈哈大笑,冲着展怀竖起大拇指:“有你的,这么宽的湖面,你两个猛子就游过来了,你是属鱼的吗?好厉害,你教教我,怎么能在水下憋这么久的?”
展怀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到霍柔风身边,笑嘻嘻地道:“行啊,三千两,我教你。”
宋松和宋申面面相觑,这位就是洛阳杨家的人?你是穷疯了吧。
可是霍柔风却一点也没恼:“好啊,三千两就三千两,你别忘了欠我的东西,你到杭州送东西时,我便把这三千两给你,绝不食言。”
说着,她冲着展怀伸出手来。
她的手很小,很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精雕细刻。
看着这只手,宋松的脸忽然红了,他侧过头看着水面上的粼粼碧波。
展怀却已经大咧咧地朝着那只小手上拍了一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到时别赖帐就行。”
霍柔风伸伸胳膊,抖落了肩上的披风,对展怀道:“现在就教我。”
说着,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湖里。
船上的婆子和小厮们全都吓了一跳,争先恐后地跟着跳进水里,刚才还平静的湖面上顿时就像开了锅的沸水一般。
展怀瞠目,这霍小九,你还能更可笑一点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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