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的是战马,在码头上扮苦力......莫非是和宁波卫的这批粮草有关系?
“老张老张,你快去打听,宁波卫私卖军粮的事情怎么样了,为何今天卸船了?”
大娘子说了,他们和他们家人的命都是九爷的,九爷的命令不能不听。
张升平领命而去,傍晚时分回来了。
“九爷,这消息倒是不难打听,小的没费多大的劲儿便打听出来,原来有人发现宁波卫刚到的这批军粮,就是先前被匪人抢去的嘉兴米。”
“什么?”霍柔风吃了一惊,又问,“是谁发现的?怎么就能认出来?宁波卫没有把那人灭口?”
张升平道:“宁波卫的军粮都是从福建运来的,福建的军粮则是由兵部发过去的,这些大米来自全国各地,万万不会全都是嘉兴米,而宁波卫刚到的这些军粮,却全都是嘉兴米,不仅如此,兴许是时间仓促,来不及全部替换,有的军粮用的还是嘉兴米行的米袋子。”
宁波和附近的县城,多年以来都是以嘉兴米为主,百姓们对嘉兴大米最是熟悉,只看米粒的形状成色便能分辨,何况还有嘉兴米行的米袋子。
军粮来自漕米,漕米又怎会装在普通米行的米袋子里面。
霍柔风活了两世,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她长在商户人家,对于稼檣之事也或多或少懂得一二,张升平一说她便明白了,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问张升平道:“是搬货的苦力发现的,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码头上的苦力们全都知道了,而因为宁波卫私卖军粮的事,城里的铺子全都闭市了,局势已是一触即发,若是嘉兴米的事再闹出来,就不是关门闭市这么简单了,又因为码头上的苦力全都知道了,宁波卫不能把人全都杀了灭口,只好暂时不给他们结清工钱,看在钱的份上,这些人也不敢太过造次,只要有上一天半日,宁波卫的人想出应急之法,也就相安无事了。”
张升平吃了一惊,若不是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这番话,是从霍柔风嘴里说出来的,他打死也不会相信。
千真万确,昨晚九爷乖乖地在客栈里睡觉,并没有去码头,又是怎么知道的?
“九爷,您是如何晓得的?”他嗫嚅地问道。
霍柔风皱皱好看的小鼻子:“猜的。”
猜的?
张升平抹一把头上渗出的汗珠子,九爷真是聪明,虽然不是老爷的亲生骨肉,可这副聪明劲儿就和当年的大娘子一模一样,再过上三年五载,九爷跟着大娘子再学学生意上的事,永丰号后继有人啊。
“九爷,您说得都对,确实如此,如今那些苦力还困在码头上,不能离开,好在码头上活计多,他们倒也有钱赚。对了,派去盯梢的人回来了,说三爷的货已经装上车了,整整十驾大车,明天一早就要上路了。”
霍柔风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三个假扮成苦力的人,这件事和他们有没有关系?或者是和太平会有关系?
可惜霍三明天就要离开宁波,按照原定计划,她们是要跟着霍三回去的。
可是此时的宁波城里暗潮涌动,她真的挺感兴趣。
如果不出来走走,她还以为这天下都如杭州城里歌舞升平,却原来已经到了兵匪为奸,官商沟结,堂而皇之与民争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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