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嬷嬷随后是搀扶着一个景王妃离开的内殿,而景王妃仍旧是闭着双眼,甚至看着那重量分明就是尽数落在了嬷嬷的身上。
联想到方才那太医从内殿出来的情形,太医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了,只怕是景王妃一定是身子太弱,或许更是有了旧疾,不然为何竟是还在昏迷着,太医院最好的太医竟然还是无能为力。
随着嬷嬷出来之后,容若公主面色沉沉地快步也离开了内殿,径直往殿门之外而去。
太医们看着这眼前的一幕,只觉得真是分外的眼熟,尤其是那珠帘晃动的弧度,太医们不由齐齐想到了康宁帝从这离开时候的场景。
所以,他们现在这么一班子人又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众人惊疑着今日难道就要在此守夜的无力之中时,青锋却跟着容若公主离开,这会儿又是去而复返地站在了那外殿的门槛之外,高声传达了荣若公主的话,众人可以离开的意思。
太医们看着匆匆来告知了此事的青锋之后又匆匆离开的身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过自己此刻的心境,不过各个倒是快步地往殿门之外而去,眼下自然是越快离开此处才是最为要紧的。
很快地,众太医们鱼贯着离开了这处,向着那东宫的大门之外而去。
只是众人们出了东宫的大门之后,一人却是越发明显地落在了太医们的最后,直到下一刻的拐角之处,前头的太医们都是往太医院的方向而去。
独独那最后的一人却是转了方向,张头四望了一番,似乎是确定了并无人在此处发觉一般,那人再次抬步,却是朝着与太医院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开。
……
偏远而荒凉的宫殿,那人抬头看了一眼那匾额之上的“冷宫”二字之后,四下又是一番谨慎的张望之后,这才抬步走了进去。
待到那人的离开几乎都快看不见身影之时,原本那人所站的不远隐蔽之处,青锋慢慢走了出来,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往太医院的方向而去了。
一进冷宫,那人轻车熟路一般地往一处而去,继而闪进了一间屋子之中,跨过门槛进屋的同时,那人自然是将门当即带上。
“主子?”
那人走前了几步,目光朝着那没有帘布遮挡的内屋,却是没有进去,恭敬地道。
没有许久,那内屋之中竟然真的走出一人来,只是那人将头上的帽檐拉的极低,只能看见些微的下巴,容貌究竟如何,竟是丝毫的不能辨认出来。
“如何了?”
“回主子,方才属下与一众的太医们被其宣到东宫之中为景王诊治,景王确定其病太医们都是束手无策了,后来景王妃竟是与容若公主前来,只是景王妃与荣若公主后来进了内殿之前,康宁帝当先离开。”
“她居然醒了,痊愈了?”
“属下看着倒是不像好了的情形,之后还未多久的功夫,景王妃竟然是再次的昏过去了,而为景王妃所诊治的那人面色苍白,可见也是无能为力,荣若公主旋即带着景王妃离开了东宫,属下与一众的太医们才得以离开了东宫,前来此处告知主子此事。”
那人将自己方才的所有见闻都一一告诉了通透,便是静静地站着。
须臾之后,但见那一身裹着严实的身量修长之人只是抬手摆了摆,低声道:“回去吧。”
“属下知晓。”那人恭敬地又是抱拳一礼,这才慢慢地要退出这屋内。
只是刚刚转身的那一刻,却是身后有利剑穿背透胸而过,那人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利剑尖端,张了张口,只是还没有说出话来,却是一口的鲜血砰出。
身后有低低的笑声传来:“真是有够蠢的,我还是该替你家的那位主子清理掉你的。”
那人徒然瞪大了双眼,耳中却是因为那身后的话而充满了震惊,震惊到那人竟是耗费了多半的力气也要侧身看清楚身后的究竟是什么人。
只是那人转眼看去之时,但见此刻站着自己十分近的那人,除了自家主子的那一番打扮之外还有何人!
偏偏,那最后的一句话说出的语调声音分明就不是主子的声音!这一切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瞪大了双眼,却怎么也不能明白,然而利剑穿胸透心而过,下一刻那人就那么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对于那个最后浮现在他眼里的疑惑,还有眼前这个装扮成主子的人甚至还能知晓主子的声音如何,那人却再也得不到应该知晓的答案了。
“砰”的一声重响,那人已经死绝倒地,只是身后之人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只是哼了一声,将手里的剑随意抛向一脚,抬步往屋门之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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