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谨言从卧室出来,撞上端着盆热水的徐婶。
几乎是下意识的蹙眉,又有几丝无奈:“徐婶,我腿已经好了,不用热敷了。”
“不行,还是要敷的,不然太太知道又要念叨我了。”徐婶今天高兴,并不知道安念暖流产的事,只知太太这次回家,先生的态度明显变了,又是擦身体又是喂药的。
这两人终于雨过天晴,徐婶一高兴,嘴巴就没把住风,将安念暖的嘱咐瞬间忘了。
季谨言换了套居家的衣服,坐在椅子上,接过徐婶递来的毛巾贴在膝盖处。
“是她要你做的?”
“是啊,这些年都是太太张罗,我只是负责执行罢了。”好久没见态度如此温和的先生了,似想到好笑的徐婶笑了起来:“有次太太应酬喝醉酒回来,知道我没有给你敷腿气得坐在我房里跟孩子一样撒酒疯,边哭边烧水,烧完都凌晨了,当时我还被你臭骂了一顿。”
徐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季谨言脸上带着不自觉的笑。
“先生,你早点休息。”
徐婶收拾好就要出去,关门时,男人的声音突兀响起。
“徐婶,事发时候,侍候在我爷爷身边的梁管家去哪了。”
“先生,梁管家说他当时帮老爷去买东西了,老爷身边只有太太和安小姐。”徐婶呆了呆,因为知道先生这样问的目的,激动的声音都打颤。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梁管家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老爷去世后,梁管家就离开了,在季家工作的老人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嗯,你早点休息吧。”
徐婶欣慰关上门,脸上是打心眼里替太太感到高兴。
先生这颗又臭又硬的石头终于被太太捂热了。
安念暖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昏暗,噼哩啪啦的下着雨。她转了转脑袋,想到这是在悦飒首府的家,心脏猛地收紧,赤着脚面色惊骇的跑出了房,蹬蹬蹬的下楼,身后像有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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