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杀手没有找到你,可能又惊动了栖乌村的人,白承泽跟他们提的条件应该是不可声张,所以,”上官睿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说:“他们便干脆大开了杀戒。”
“那都是人命啊!”安元志咬着牙道。
“做杀手的,会在乎人命吗?”上官睿说:“你放心吧,顺着刘江东这条线查下去,杀人的这些人一个也逃不了。”
上官勇这时才道:“你让谁去查这事了?”
“既然是江湖事,还是让他们江湖中人自己解决的好,”上官睿说:“我这次见了几个江南大门派的掌门人,该花的钱我也都花了,这些杀手若是不死,我想元志这辈子也难心安吧?”
“书呆,”安元志这会儿看着上官睿有些愣神。
“当我不会做事?”上官睿望着安元志一笑,“我们两个究竟谁是笨蛋?”
安元志咳嗽了几声,看向上官勇叉话道:“这天怎么这么冷?不是说南方的冬天不冷吗?”
上官睿说:“这雪连着下了五天五夜,这是要把江南人都埋在雪里了。”
“最好冻死龙头岛上的那帮水匪!”安元志咒道。
“战事不利吗?”上官睿问面前这两个带兵打仗的人道。
“船过不去,”上官勇简单说了一句。
上官睿没有再问了,船过不去,这仗等于没开打。
“姐夫,我们就等在这里被雪埋吗?”安元志跟上官勇道:“等开了春,江里的浮冰都化了?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等再久我们也得等,”上官勇道:“我们走了,房总督这里就难办了。”
安元志想说,我们管他房春城的死活呢?可这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安元志知道这话上官勇不爱听。
“那我还是去淮州吧,”上官睿说道:“反正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上官勇点了一下头。
安元志说:“那你把袁威带上吧。”
“你身边不要人了?”
“袁义不是在吗?”
上官睿看向自家大哥,说:“袁义还没回去?”
“我受了伤,”安元志说:“袁义留下来照顾我,这话说到圣上跟前去,也没人会说袁义这事做的不对吧?”
“大嫂在宫里没有袁义在身边行吗?”上官睿担心道。
“有韩约在,”安元志随口就道:“我姐应该不会有事,袁义回去了,一说我的伤,我姐估计又得睡不着觉了。”
“卫朝!”帐外这时传了房春城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安元志问上官勇道。
上官勇在安元志的头上拍了一下,起身走到帐门口,亲手掀开帐帘,跟帐外的房春城道:“将军怎么来了?”
房春城看到了上官勇也不进帐,一脸兴奋地跟上官勇道:“你快跟我过来,江水冻上了!”
安元志先了上官勇一步就出了中军帐,说:“真的?房大将军,你没骗我们吧?江南这里的江水也能冻上?”
“我骗你这个少爷做什么?”房春城笑着拿手指点点安元志,跟走出帐来的上官勇道:“你们跟我去江边。”
“元志你留下,”上官勇看安元志一瘸一拐地,要跟着房春城往江边走,忙就道:“你不要命了?”
“我不看一眼,睡不着觉,”安元志被帐外的沏骨寒风一吹,鼻涕都下来了,却不肯回去。
上官睿拿了一件厚披风从帐里走了出来,把披风往安元志的身上一披,说:“大哥,这人不要命,你就不要管他了。”
房春城看到了上官睿,便道:“二少爷回来了。”
“大将军,”上官睿冲房春城行了一礼。
上官睿出去接安元志,结果安元志回来了,去接人的上官睿却不见了人影,这一来一去,里面肯定有明堂。房春城看看上官睿,又看看安元志,说了一句:“都回来就好了。”
上官勇走上前,道:“我们去江边看看吧。”
一行人顶着风雪往江边走。
安元志和上官睿走着走着,就落到了最后面。
“你行不行啊?”上官睿扶着安元志道:“不行还是回去吧,这雪下得太大了。”
“谢谢你了,”安元志却突然跟上官睿小声道。
上官睿默默往前走了几步,然后道:“为了栖乌村的事谢我?”
“嗯。”
“那个女孩儿可惜了,”上官睿道:“你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说什么谢谢?再说,真正的仇人还活着呢。”
“过了十年后,我能报了这个仇吗?”安元志问上官睿道。
“十年不行,就再等十年,”上官睿小声道:“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不能让那个人黄袍加身,否则,我们不光报不了仇,还会死在他的手上。”
安元志抬头看了看天空,跟上官睿道:“小睿子,我真的等不了十年,我要让红桥等上十年才能瞑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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