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涂娇娇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但是涂娇娇只觉得眼皮很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虽然感觉到温和的光线洒落到眼睑上面，但是涂娇娇却还是觉得身心俱疲，也不知道是睁不开眼，还是身体本能在抗拒睁开眼睛。
这一段时间，涂娇娇所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短短几个月，涂娇娇却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几年一样。这种感觉让涂娇娇觉得很糟糕，身边的事物在不知不觉之中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这种变化甚至让涂娇娇有些接受不了。
房间里面蔓延着安神的香味，还夹杂着一丝让涂娇娇觉得无比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太好闻了，好闻到涂娇娇忍不住鼻头一酸。
肖邦的离别曲在房间里面回想，涂娇娇知道这是顾灵城最喜欢的曲子。柔软的棉被包裹着涂娇娇的身体，让涂娇娇又有了些睡意。
只是涂娇娇觉得好笑，明明自己根本就还没醒过来，却又想要重新睡过去了。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
男人的声音还是这么熟悉，涂娇娇一听就知道是他。冰凉的声线好像能够在空气之中画出一道可以看见的光轨，一下子就拴住了涂娇娇的心。
是顾灵城。
涂娇娇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在顾灵城家里了，顾灵城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猩红的液体在杯子里面摇晃，他就站在落地床边，朝阳正在缓缓地升起来。
“我为什么在这里?”沉默了良久，涂娇娇终于咬咬嘴唇，打破了沉默。
然而顾灵城好像听不到涂娇娇说话一样，只是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远处的太阳正从山下升起来，逐渐把天边的云朵都点燃。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么?”
空气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涂娇娇一只手抓着被子，眼睛里面还含着眼泪，她现在，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鬼王。”
顾灵城这次回答了涂娇娇，答案干净直白，甚至没有一点铺垫和缓冲，让涂娇娇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顾灵城。
惊讶一下子冲上了头脑，涂娇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东西。
因为之前的梦境，涂娇娇现在还有些头脑不清，看着面前的顾灵城，涂娇娇的睫毛都在微微颤抖。她身上还穿着一件睡衣，应该是顾灵城帮她换上的，但是现在涂娇娇已经想不到脸红这回事了，只是缓缓地走下来，走到顾灵城的身后。
顾灵城的身体修长和笔挺，五官的弧线好像上天精心打造的一般，此刻站在窗边的顾灵城，看起来好像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说的……我不太明白。”
涂娇娇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希望能够从顾灵城的口中听到一个自己能够接受的答案。然而，顾灵城回过头看着她，眼睛里面结满了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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