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年还能压住所有的难堪,平静的对孙明珠开口,就是看在朱丹和朱阳两个孩子的份儿上;无论如何,孙明珠是朱丹名义上的母亲、实际的养母,还是朱阳的生身之母。
再说了,眼下最紧要的事情,自然就是朱阳的事情——牵涉到一条性命,朱思年连计较孙明珠和陈兴的事情都没有心情。
同样的,听到孙明珠此时提到陈兴,朱思年还是极为生气的;因为朱阳不止是他的儿子,也是孙明珠的亲生儿子。
可是在孙明珠的心里,陈兴居然比朱阳还要重要。
孙明珠听到朱思年的话,走到床边想去抓朱思年的手,但是看了一眼朱丹,她又退了一步;她就算是对自己说再多遍,朱丹现在活着呢,她没有什么可心虚的。
但看到朱丹,她就是无法直起腰板来;哪怕现在她着急要救陈兴呢,却也不敢把朱丹自朱思年的床边挤开,更没有那个勇气向朱丹提陈兴了。
她就是莫名的低了朱丹一头,哪怕事后她会痛骂自己,也无法改变她面对朱丹时的气弱。
“思年,陈兴等不了的。他年纪不小了,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朱氏不追究,他也……”她抹着眼泪又向朱思年开了口。
朱丹已经佩服的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知道孙明珠脸皮厚,也知道孙明珠痴恋着陈兴,却没有想到孙明珠为了陈兴,居然能做出如此的蠢事来。
“你想要如何?”她看着孙明珠:“不要说公司里有一笔烂帐需要查清楚,找到源头;就是我们三个人出事,安排我们出游的可也是陈兴的主意。”
朱丹盯着孙明珠的眼睛:“还有,你想过朱阳的感受吗?如果让朱阳听到你刚刚的一番话,你让他做何感想?他的生死,还抵不过陈兴的一根头发,是不是?”
高珍撇着嘴:“朱阳能抵得过陈兴的一根头发?朱阳能和陈兴相比嘛。”她倒也想让陈兴早点获得自由,所以并没有再出言捣乱。
朱丹不理会高珍,只看着孙明珠:“朱家的大门一直开着,你如果不想留下来,现在就走吧。律师很快就会帮你和爸完成手续,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然后,你要如何救陈兴都行,哪怕是跪在地上为陈兴苦苦哀求呢,我也能理解。但,如果你还顶着朱氏集团老板娘的名义,还是我爸的妻子,请你把陈兴这两个字咽回去。”
“你多提一句,”她歪了歪嘴角:“我就让人多关照陈兴一次。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孙明珠愣了愣,没有想到当着朱思年的面儿,朱丹提起陈兴来一样的面不改色,就仿佛陈兴真就是陌生人一个。
她一着急冲口而出:“陈兴可是你爸,你亲爸!你怎么能不管他,那可是不孝……”
朱丹伸出两个手指来:“两次。打电话。”后一句话她是对看护说的。
孙明珠的脖子就像被人掐住了,一下子就失去了声音,她再愤怒也不敢再提陈兴了;却也无法看着朱丹的人真的打电话,因为陈兴现在受的苦,已经让她寝食难安了。
她咬咬牙:“朱丹,我养了你十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错了,还不行吗?就这一次,你就饶我这一次,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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