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癞痢狗胸中怒气已消了大半,看了林强片刻,眼珠子一转,阴恻恻的说道:“好好好,看在往日的份上,今晚我便放过你,明日有你好看。”
说罢,癞痢狗飞起一脚,狠狠揣在林强脑后,一脚便将林强踹晕。
夜色渐深,紧邻清河的阴冷黑暗的东桥区巷道里,依稀能听到污水排放入清河的流水声,因为巷道底下便是下水道与排污口,巷道总是湿漉漉的,还弥漫着一股恶臭。
巷道内的乞丐们照例给狗哥缴纳月钱后,早已四散到对面富得流油的西桥区去讨食吃,大头紧紧地搂住林强躺倒在巷道里,空无一人的巷道里只有癞痢狗留下来看守的两名手下,还有老李头临走给他们生起的一堆篝火,和两副冰冷的铁链。
西桥区灯火通明,一派纸醉金迷,冷清的东桥区里只有狭长巷道里,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
大头紧紧搂住昏迷林强,虽然对林强的反应一阵惊恐疑惑,今晚哥俩的命可就差点搭在这了,想想可能真是被捅伤了惊吓过度也就想通了。
第二天凌晨时分,林强从昏迷中饿醒,这一刻他是真的冷静了下来,免不了要对大头进行“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人生三连问。
林强从大头的叙说中得知,他跟大头都是孤儿,而东桥区一带孤儿都被瘌痢狗等一众乞丐收拢了起来,瘌痢狗允许乞丐们在他的地盘乞讨,只需每个月缴纳月钱,当然这月钱缴下来,乞丐们每天能有个填饱肚子就已经是万幸了。
林强与大头跟着瘌痢狗已有些年月了,对于老兄弟,瘌痢狗把东西桥区的交通枢纽街市口划给了他们两个。有利益就有竞争,街市口每天车水马龙,富人、穷人、贩子各色人等鱼龙混杂,油水颇多。王霸子作为西桥区的丐帮帮主,早对街市口这一块眼热不已,时不时使人过来浑水摸鱼砸场子。林强胸前的伤口便是今早在街市口被王霸子那伙人砸场子捅伤的。
林强斜倚在巷道砖墙上,胸前的伤口隐隐作痛,脸上被瘌痢头踩伤的地方一阵阵的刺痛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开始后悔今晚的鲁莽,戳这么大力干嘛呢,发生经干嘛呢?林强冷静下来思考,胸口确实有伤口,但不是箭伤的菱形伤口,反而像是利刃捅伤的。
照现在的情况看,貌似也不错,本来那一箭势不可挡,。在战阵中中受了这么重的箭伤,八成是活不下来的。现在出现在这里,是给了林强一次重生的机会,林强恨不得给满天神佛都来个五体投地,把额头磕烂了都乐意,只是可惜了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
林强眯缝着眼,瞥了瞥身边的大头,大头不知从哪找了个破罐子,煮了一罐子水,正把林强胸前的烂布条解下来,放到罐里的沸水里煮。虽然不太了解这脑袋大的出奇的同龄人,但可以看出来,这大头对这身体的原主人还是很不错的。
“这位兄台,恕在下冒昧,不知此处如何计算时辰,估摸着现在可是子时一刻?”林强斟酌了一番,在这人身地不熟的,还是该跟着大头兄弟搞好关系的。
“兄台?!”大头被林强问的一愣,擦了一把脸上的草木灰,满脸疑问道:“我说洋芋,你被人捅伤的是胸口,不是脑袋,你这脑袋是那被磕坏了吗?说话这么酸,神神叨叨的。”
“你是说现在几点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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