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不要你死
每向前多走一步,齐夜的心就像是多插了一把利剑,鲜血淋漓,像是被刀绞过一般的痛。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救了莫希月。
但是,他却杀了自己。
他矛盾地不知道该不该成全她过她想要的生活。
或许,是他自私了?
他应该给她选择的权利,而不是固执地将她绑在身边?
他,是否真的应该放手了?
望着齐夜离开的背影,莫希月开口喊道:“齐夜!齐夜你回来!你混蛋!你回来啊!”
她起身,向他追过去,可才没走几步,膝盖就疼得动不了。
她刚才摔得好痛,身上肯定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齐夜!”她继续喊,压根就顾不上那些痛意,“你给我站住!”
心里升出的慌乱和着急让她不安又脆弱,揪紧拳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颤抖得太厉害。
她坐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摔倒了,没有力气爬起来。
可即便她再惨,齐夜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究竟是谁无视谁啊?”她气鼓鼓地喊,眼眶不自觉就湿润了,“你不止一次的说过我的命不重要,既然不重要,你救我干什么?你走好了!我才不稀罕呢!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去谁身边就去谁身边,但是,不要摆出一副我对不起你的模样来!”
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她想要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些啊!
可是,齐夜却奇迹般的停下了脚步。
她的眼里闪着熠熠的亮光,轻轻一声呢喃:“齐夜。”
他回头,面具遮住他全部地神色,看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只是,他周身汹涌的狂怒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少,全部都针对地向她扑去。
这一次,他的狂怒之间还带着决裂。
压抑的沉默让莫希月越来越慌,她想说些什么,却又担心自己说多错多。
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只见齐夜微抬下颌,强悍的冷气流更加阴冷盘旋,很冷很淡地吐出一句让她绝望的话:“从此以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你的命确实不重要,你死,也死远点儿,别污了我的眼!”
说完,他就迈步离开,融入那鬼魅的夜色中,漠然而无情。
听着齐夜的话,莫希月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捶了一下,生疼。
眼看他越走越远,她瘫坐在地上,不再有力气支撑自己坐直。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她没有挽留,也没有怨怪。
只是这一瞬,好像比刚才子弹打来还让她绝望。
嘴角勾起一抹很淡很淡的弧度,她努力的想绽出一个笑,却怎么都是凄苦。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好累,好想就这样睡个天翻地覆,再也不要管这世上的任何事了。
慢慢闭上眼睛,她感觉,自己好像终于要解脱了。
“月儿!”耳边依稀传出齐夜喊她的声音,“月儿!你醒醒!”
是错觉吧?
他那么决然的离开了,又怎么可能会回来?
她好困,好累,不想睁开眼。
微张薄唇,她轻轻地吐出两个字音:“齐夜。”
然后,就昏睡过去。
齐夜抱着莫希月,听见她喊他这么微弱的声音,他的心狠狠一痛,双臂接触的重量轻得让他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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