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束和稍作思考,点点头应了一声。
“司公,要现在过去吗?奴才就去准备。”
方七向前一步,观察了一些束和的神情,试探着开口。
“我自己过去。你去小厨房让他们准备些桂花糕、杏仁糕,再泡壶果茶,要甜一些。派人在门外候着,若是她醒了,就把吃食送进。还有……”
束和侧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细心地吩咐着。
“是,奴才知道。”
方七一一应下了,正着手去做,却被叫住了。
“搬行李的时候,没有在车厢里看到一个玉冠。”束和将事情都嘱咐完,又将方七叫住,抛出一个问题来。
“玉冠?”他突然开口询问,方七也是一愣,皱眉思索了半天,一拍脑门才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司公您是说白玉的那个吗?那个我让人给扔库房了,看着挺一般的,还以为是之前马车的主人落下的。”
方七说着话,不由却偷瞧束和的神情,见他皱了眉,便又开口补充道:“司公那玉冠是您的?奴才这就派人去取!”
这也不怪方七一时没有重视,毕竟司公根本就没有用玉冠的习惯。再说那玉冠看着也确实普通,感觉不是自家司公会用的东西。
司公日常节俭,宫服只要是不破损就不会添置新衣,日常的饮食也是能省就省的。
然而,要说这玉冠说是夕涵姑姑的,也是不太可能。
因为一旦遇上与夕涵姑姑相关的事情,司公都可谓是挥金如土。
司公怎么可能容忍这么简陋的玉冠,出现在夕涵姑姑头上?
就是夕涵姑姑日常用的帕子,都能买六七十个这样的玉冠了。
方七在心中盘算着,突然有想起一件事情。
昨日是亚岁,司公肯定带着夕涵姑姑出去玩。
那玉冠难不成是夕涵姑姑送的?
方七偷瞧了束和一眼,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推测,他警惕起来,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跑:“奴才这就给您找去!一会便送到您的卧房。”
他可得赶紧!
那群小子笨手笨脚,若是将东西磕坏了,肯定要出事情!
只要是和夕涵姑姑沾边的,司公都是无比重视。更何况,是亚岁这天,夕涵姑姑送的定情信物。
方七就像是脚底抹油,几个眨眼间都冲了出去。
束和皱眉看着他逃跑的背影,心中已经在思索,若是玉冠坏了,应该找哪位玉器大师来修复。
他像是选择性忘记了请一个玉器大师出手,动辄便是万两银子,而那个玉冠是二两银钱买来的便宜货。
束和并不考虑这些,那个玉冠上有他和夕涵的回忆。只这一点,便已经是无价之宝。
有些事情夕涵或许已经忽略了,但是他一直都记得。夕涵不是这里的人,她要回去的。
所以,每一段回忆都无比珍贵。在夕涵离开之后,那些回忆便是唯一能支撑他活着的东西。
束和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只能忍着惶恐不安,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一切做到最好,将夕涵想要都捧到她面前。
他站在原处,望着夕涵睡觉的屋子,愣了好一会神。
半晌,他才转身离开。
等束和到了皇子住处的时候,皆据正在站在桌前练字。听人说束和来了,他手中的笔便是一顿,缓慢放下笔,叫人将束和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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