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我看你们赶紧生第三胎吧。要是现在就准备生,说不准还能让孩子在外域出生。阿圣,要是能够有个妹妹,你高不高兴?”
“嗯。”
“看,看,我就知道阿圣也希望有一个妹妹!”
凤昀高兴地拍了拍手。
凤殊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我们现在去爷爷那吧。既然时间比较紧急,趁现在有空,也没有外人前来打扰,正好将两位弟弟的事情说一遍。”
这是凤圣哲第一次称呼弟弟。
凤殊再次和君临交换了一个眼神。
“阿圣,刚才姐姐说了,要等到七姐他们回来再说。”
“没必要。他们之前一直不是和你们同行吗?肯定都已经见过了。现在难道不是主要介绍给我们君家人?”
好吧,他这么说,听起来又有一点怨气了。
“不要这样和你妈妈说话。不管是她失踪,还是我失踪,都不是我们两个愿意的。我们谁都不希望抛开你们两个孩子在君家长大。虽然知道爷爷他们肯定会照顾好你们,但我们从来都不觉得你们是他们的责任。
你妈妈从决定生下你开始,我从见到你第一眼开始,就都已经各自下定了决心,要努力做好父母的角色。
我们虽然没有预料到人生中会出现孩子,可是见到你之后,谁都没有后悔过因为你而决定结婚这个举动。
如果你还是七八岁的孩子,我们不期待你能够明白这一点。如果你还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我们也不会奢求你一点委屈的情绪都没有。
但你现在就如你所说一样,已经是成年人了。年龄上是成年人,意味着生理已经长大成人,而心理上,也需要成为一个大人,需要学会去承受一切风雨,不管这风雨是自己带来的,还是别人带给你的。”
君临的语气明显是有点恼火。他看出来凤圣哲的别扭并没有因为他们夫妇的尝试解释二变得有所缓和,相反,似乎要加剧了不少。
“你们对于我来说,是别人吗?”
凤圣哲果然被激怒了,眼神“唰”的变得锐利。
“怎么就不是别人?你难道还以为父母子女永远都是一体的?就算是夫妇,感情好到可以一起生一起死,很多时候也是分你我的。你是你,你担你人生中的风雨,我是我,我受我人生中的苦果,不要以为是夫妇,就可以在任何时刻都风雨同舟。”
君临的话,凤殊是明白的。然而,对于才刚刚跨入成年阶段的凤昀和凤圣哲来说,却无异于责骂,甚至于是羞辱。
“姐夫,你怎么这样说话?阿圣是你儿子,都不能算是自己人,那我这个小舅子对于你来说又算是什么?连别人都算不上?”
“舅舅,别理他,我们走。”
凤圣哲压抑着怒气,拉着凤昀就走。
凤殊看着他们甥舅俩大步流星地离开,“所以说他们还是小屁孩,你还非得将他们看成是大人,看,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
“刚才是谁直接提起那个话题的?是我吗?我怎么记得是你?”
君临也抓了抓头发,很是悻悻然。
“小昀问起来了,我将能说的都告诉他了。我还以为他会直接问你。”
“不是说好了永远都不会再提起来?我们作为当事人都不清不楚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们连这种话题都还想不清楚,那样的事情,我们甚至都无法说清楚什么才是事实真相,你觉得他们能够怎么想?”
君临越发头痛了,“我以为你会先和我商量好了再作打算的。现在看来,果然你是你,我还是我。”
单兵作战到什么时候才是头?他难道永远都不能以她的伴侣身份自居?明明已经结婚多年了啊,甚至她现在也都算是正式承认了他的配偶地位。
然而她还是习惯了我行我素,哪怕是在这种应该夫妻共同面对的困局上,她也不曾想过先和他达成共识再去行事。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君临的心就灰了一半。
“我们之前已经谈过很多次了,我不知道你能够记得多少,但的确已经商量过了。反正都不知道事情真相是什么,就见机行事好了。有时候,时机来得太过微妙,择日当真不如撞日。”
凤殊也没有想到会迎来这样的机会。她心里多少设想过凤昀有朝一日会发现异常,但是她以为他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够鼓起勇气来找她求证。然而她显然低估了凤昀的勇气,或者说,他对他姐姐的感情。
因为特别珍惜某个人,的确可能会导致小心翼翼,但也有可能会让人勇气倍增,无视任何艰难险阻。
更何况,她对于他来说,甚至都不是艰难险阻。他一开口,她就如同竹筒倒豆子那般和盘托出了,一点难度都没有。
“小昀性情温柔敦厚,幼年又接连失去至亲,在你没有出现之前,他就已经遭遇人生的最大风浪了,你觉得这件事情还能够让他陷入崩溃吗?
最初几年,他还是小孩的时候,他那个时候知道的话,也许真的会伤心至死。可现在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在我们失踪的这些年,他对圣哲负起了最为主要的照顾者的责任。当一个孩子学会了承担不属于他的责任的时候,就意味着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大人了。
圣哲不一样。他从头到尾都被保护得很好。这些年,他失去过谁?没有。我们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即使他可能会担心我们两个人死在外面,可到底没有确切的消息说明我们真的死了。没有经历过至亲死亡的人,是没有办法真的体会到成长的最大的痛苦的。
他和小昀比起来,还太幼稚。现在能告诉小昀的事情,未必就能够告诉他。”
“所以我这不是没有告诉他吗?正因为小昀也认为这个时候不适合告诉他,所以我也没有想要告诉他。”
“那你为什么还非要强调自己一开始是想要打掉他的?”
君临怒气冲冲。
凤殊扶额,“更深的东西不能谈,因为谈不了,是个死结,只能靠时间来淡化痛楚,但浅层的东西,是迟早要面对的。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谈?
还有小昀帮忙,你难道不知道小昀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安神药?尤其是小昀自己也刚刚得到了印证,已经充分体会到了自己心里的冲击会是怎么样的,他难道不清楚要怎么引导自己的外甥?”“那也不一定非要今天就说。以后想要说了,再找小昀一起不就行了?”
“那为什么你又这么配合?你不配合的话我就见好就收了。”
“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难道还要无视这个话题?”
父母在孩子面前如果立场不一致,是很容易让孩子陷入混乱状况的。与其让凤圣哲对他们两个都不信任,还不如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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