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完全没有保留下来,我现在又怎么学会的这些词语?泡泡没有出现之前,我就已经开始学习了。”
“你怎么知道你早就开始学习了?”
君临这一次笑得更开心了一些。
“当然是他们告诉我的。不单只是在爷爷那里,就算是远方团,他们说我私底下都在努力学习华夏古文化。我可不是一个古文化爱好者,虽然在家族的培养下也学习了一些,但不过是基础罢了,并没有深入,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才开始努力的?”
凤殊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了你儿子。”
“要是我现在能动,你猜我想干什么?”
她压根不想猜。
君临也不需要她猜,自问自答,“想揍你一顿。总是这么不领情,真是让人心寒。”
“那就心寒呗。你还真的想要追求什么天长地久?不要开玩笑了。这样的感情虽然存在,但是永远都是极少数。大部分人的婚姻都是一地鸡毛。”
他很快就明白“一地鸡毛”寓意的是什么,挑了挑眉。
“人总是要往好处看的嘛,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平安健康,坚持不懈的努力,还有希望。你要是连自己都不敢去想,自我设限,那我们的感情什么时候才能够开始?什么时候才能够加深?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达默契圆融的亲密阶段?连想都不会想,自然也不会有动力去做。很多事情就是越希望越有可能成功。”
“哦,还是个少女的时候,当然会去想。虽然相较于那些闺阁小姐来说,我算是想的比较少的类型,但也真的想过不少,尤其是在和驴打滚交往的时候,感觉连人都是从头到脚的粉色,空气都是甜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到死我们都还在爱着对方,却亲手将对方送上了黄泉。当初的希望有多么的大,坠入地狱的速度就有多么的快。”
凤殊的话显然再次刺激到了他敏感的神经。
“你知道吗?你虽然一直说自己对过往释怀了,可是你一直在说你爱他你爱你,再这样说下去,我不确定自己会做些什么。”
“你能做些什么?跑到我原来的时空去掐死驴打滚?”
“即便在那个时空,驴打滚和我都已经死了,搞不好连骨头都没有。你要去哪里找我们?身体早已腐烂,唯有灵魂,我还在这里,不伦不类地活着。”
凤殊不知怎么地就觉得很好笑,笑个不停,脸颊都笑疼了。
君临沉默地看着她笑,最后也跟着笑了起来,“正好,难怪我会喜欢你。就是因为你这么与众不同,我才会被你两次吸引,现在想逃都逃不了。我应该感谢那个男人,是他瞎了眼,才会放走了你这么好的女人。”
凤殊笑累了,揉了揉脸,半晌都没有接话。
“你是心里最为重要的女人,也是我唯一喜欢的女人。你要是不好好宝贝自己,我以后会更加宝贝你,用不着自怨自艾。”
他话音刚落,她又开始止不住地笑。
“想哭就哭,不要勉强自己去笑。我又不是别人。”
“对,你不是别人。你是君四,面对别人总是云淡风轻无所谓,面对我却紧张兮兮的,像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少年。”
凤殊说完便替他解了穴,下一秒,就被他捞到了他怀里去。
“喂,说好不动手动脚的。”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意味的拥抱,你就不能安静地呆着?”
她闻言翻了一个白眼,但是并没有推开他,只任由他抱着自己。
“凤殊,我只是心疼你。”
“有什么好心疼的?绝望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歇斯底里的日子也早就跨越。我现在挺好的,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好像恢复到了我还刚下山闯荡江湖的时候,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探究的兴致,对将来要遇到的人、事、物都怀着雀跃的心情。”
“我不是小孩了,凤殊,我读的懂你的情绪。”
他拍了拍她的背,“不用逞强。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我不会笑话你不够坚强。你没有必要任何时候都这么坚强,没有任何一个人需要时刻坚强。我们是人,不是石头,不想笑就别笑,想哭就哭,这才是人生。”
凤殊哭笑不得。
“天。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来我现在想哭?我刚才大笑不止还真的是想笑,而不是哭不出来才换成笑个不停。你想多了。”
“是吗?那为什么你提起和他相爱相杀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凤殊惊讶地抬头看他,“你确定我刚才真的是在发抖?”
她自己一点悲戚的感觉都没有。说实话,她刚才莫名其妙地真的觉得好笑,就好像,从前的那个最为绝望的黑暗时刻,变成了光怪陆离的一个梦,荒诞得压根就不像是她的亲身经历。
“身体和表情的确是在笑没错,但是声音不是,声音透露着不解,遗憾。”
他蓦地叹了一口气,“我永远都不可能超过那个男人在你心里的位置是不是?没有任何一个活人可以争得过一个死人。”
凤殊笑容微敛,“在我的心里,那个时空里的人,都还活着。不出意外的话,驴打滚的确会在我死后身死道消,但是我坠崖的最后时刻,他还活着。我在他的眼里,也还活着。他留给了我最后一个笑容,毫无悔意的微笑。我留给了他认为被他背叛的痛苦挣扎。但不管是什么,他刺了我一剑,我还了他一剑,我们死了,也活了。”
君临沉默了数秒,才苦涩地接过了话茬,“你在心里,已经将自己和他一起埋葬了是不是?生同衾死同穴,曾经是你们的约定。”
“是。”
凤殊回答得极快,毫不犹豫,毫无愧疚,但是看见他一瞬间的表情,却莫名觉得心疼。
此时此刻的君临,面若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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