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殊最终还是答应跟他比一场,主要是这人太执着了,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弄伤她,凤小六也妇唱夫随,不断怂恿她去下手教训教训凤捷西。
让他们俩目瞪口呆的是,这一次比斗结束得更快。因为不能使用杀伤力武器,速度上凤捷西完全不占优势,凤殊虽然打斗经验不如他,但在有限的场地中,他舍弃了精神力与热武器作战方式的优势,她本身在赤身搏斗中身法又远胜于他,相当于扬长避短,用了不到半小时,大致掌握了他的身法特点的凤殊不再兜圈子,身法如电,正面进攻凤捷西。
他也选择了正面迎战。因为不闪不避,结果你来我往了不到十分钟,便被凤殊连续六次给摁倒在地,“服不服?”
“不服。”
凤殊不再废话,一遍又一遍地将他连人带机甲狠狠地揍倒,不管他反应多快,她永远都比他更快,不管他反击的角度多刁钻,她总能够在下一瞬间让他以同样的姿势摔个狗啃泥。
于是乎,在凤小六这个旁观者眼里,凤殊驾驶着的红色机甲犹如火焰,每一次都会将凤捷西驾驶着的黑色机甲给焚烧殆尽。尽管黑色机甲总会像凤凰一样浴火重生,再次战斗,问题是,他依旧屡战屡败。
如果凤殊开动武器,他已经彻底阵亡。即使她使用武器的能力不如凤捷西,她能迅速掌控局势的能力,依旧可以最大限度地限制他使用武器命中目标的能力,使得他的长处毫无用武之地。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凤捷西从驾驶舱中跳下来,对着凤殊单膝着地,神态认真,“少主,我决定了,以后我要跟着您,做您的首席追随者。”
不单只凤殊吓一跳,凤小六更是直接被吓傻了。
“你你干嘛跪小九?”
“少主,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凤捷西站起来,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熟悉的轻松笑容。
凤殊却皱眉,“我不会是凤家少主,凤捷西,以后不要再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哪怕是在家里,我讨厌麻烦。”
“那怎么行?你已经是少主了,这一点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少主,记得了,我可是正式在你那里挂名了。等以后你上战场,我可是要随行左右的。”
凤捷西说着说着一拍大腿,“不行,虽然后来者居上,但谁知道会不会发生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事情?要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就亏大了。我先走了,老婆大人,你好好陪着少主,我先去大长老那里走一趟,将名分给定下来再说其他。”
话音未落地,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凤殊眨了眨眼,有些许怀疑这人其实还是藏了些本事的。他的速度比之前的要快了一点点。尽管看起来是一点点,但要是全程都使出来,整体速度就会快上一筹不止,对于比试来说,细节经常会成为胜负关键。尤其是,比试跟真刀真枪的战斗可不一样,现在这样的结果最多只能够算是基础水平的测试。
凤小六看她的目光却是完全不同了,不敢置信,敬佩,羡慕,失落,不一而足。
“你……太爷爷真的让你,当少族长?”
她摇了摇头,自问自答,“不,一定是真的,他从来不会拿正经事情来开玩笑。你怎么不跟我说?我要知道就不会跟你那样说话了。之前我真是,我……抱歉。”
凤殊不明所以,“道什么歉?我不是,真的,六姐,你别听这些有的没的。”
凤小六认真地看着她,“不,我以后不会再态度轻慢地对待你。大伯曾经说过,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一直记着这句话。
小九,以后如果我做得不对,随时提醒我,我会立刻改过来。虽然说我们是姐妹,私底下玩闹没什么,但是一旦养成习惯,在公开场合闹出误会就不好了,不单只对我们个人不好,对凤家也不好。身份这东西说是虚的,也是实的,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而让别人看低了凤家。五姐的事情就是教训,我们应该要好好汲取教训,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凤殊无奈,“我真的不会成为我们家的少族长,六姐,我说这话也是认真的。你不用这么紧张,没有这个必要。将来如果大姐姐跟七姐不承担这个责任,很有可能会落到二姐跟六姐你的肩膀上。不管是谁,反正不会是我。”
凤小六怔了怔,“为什么?你要去哪里?难道太爷爷安排了你去哪里做什么绝密任务?非你不可?
不对,凤捷西既然承认了你是少主,还表态要追随你,就证明长辈们已经决定让你出任凤家少族长了,不可能会让你独自涉险。也不对,我没有做过这个,但也知道不可能简简单单就会承认你,一定会有相应考验之类的事情,可是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代表着你已经经过他们的考验,得到他们的认可了……”
她喃喃自语,凤殊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六姐,我真的要去找叔公了,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跟其他人谈这事,我走了。”
凤殊火烧眉毛似的离开了花园,几乎是飞也似的找到了凤崇光。
“叔公,我真的不可能做什么少族长,不管是从哪方面看,我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凤崇光翻了一个白眼,“跟我说没用。有意见就去找长辈。”
凤殊露出了一抹无奈来,“说了,不管用。你有没有什么对策可以供我参考?我是说,其实我觉得你才是最适合的人选。有实力,有资历,有意志,有品质,该有的都有了,差的不过是一个少主头衔。”
关九眼带疑惑,木呆呆地躺着,觉得自己大概是中邪了。
人的一生可以很长,人的一生也可以很短,她接收的信息太多,而且还是全然陌生的世界,她其实不是太明白,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画面到底意味着什么。
痛到极点便剩下了麻木,她只是觉得自己很累,自然而然的,她也不明白,洪怡静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对方像光晕那般慢慢消散无踪后,关九支撑不住,意识陷入了黑暗。
她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浑身又冷又热,难受得她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就像以往害怕了,双手抱着曲起来的腿,以为这样就安全了。
“死丫头,还不起来做饭,想饿死我们吗?”
随着耳边一声尖利的骂声,关九只觉得右耳剧痛,身体本能地顺着拉扯的力道往外去,直到那拧着她右耳的手收回去,她径直栽倒在地,眼冒金星。
“我打死你这个好吃懒做的阿娘货,这都几点了还睡觉,睡觉,我让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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