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殊摇头,“君元帅,您不需要破费。我和君四不是那样的关系。”
“那样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关系?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是正常的事情,再恩爱的夫妻也不可能一句口角都没有的。
你们祖母够端庄优雅的了吧?跟我这些年了,虽然不曾打架,真正的吵架也没有,但赌气冷战跟斗嘴的次数极为频繁,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日常化,我们哪天不嫌弃对方几句就浑身不舒服,这都习惯成自然了。
别看两百年五百年很长,其实一眨眼就过去了。
祖父三百多岁了,满打满算,人生也早已走到了该退场谢幕的时候。人老了就会时不时回想从前,没有尝试去做的事情,做了却没有好好认真对待的事情,因此错过的人,因此遗憾的事,有些会有机会弥补,但绝大多数都是没有机会弥补的。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别做那些蠢事,窝里斗的话,孩子有爸妈还不如没爸妈。你们不好好一起过日子,那以后我会亲自带圣哲,在我有生之年,你们俩谁也别想见到他。”
这个威胁十分有效果,最起码,对于目前的凤殊而言,她完全没有办法说不。
“表个态,老四。以后你能不能照顾好你的老婆跟孩子?要是做不到,你可以圆润地滚了,反正在家里也是吃白饭不干活,还不如像以前一样离家出走,替家里省点粮食。”
君庭见凤殊不吭声,便将矛头掉转对准了孙子。
“好。”
君临慢悠悠地吃完,又慢条斯理地拿纸巾擦嘴巴,最后才走到凤殊面前,伸手。
他的手十分修长,指甲有修剪过,十分齐整,掌心起茧,看得出来有经常锻炼,或者操作武器。
凤殊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凤圣哲不愿意让父亲抱,甩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君庭好笑不已,到底是替孙子解了围,“宝宝昨天睡得不是很好,半夜起了两三次,待会可以带着他睡一两个小时。
东西收好,祖父走了。”
他刻意强调了一句祖父,就慢悠悠地晃出了门。
“烧退了?”
君临施施然地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曲指轻轻地弹了弹儿子的脑袋,小家伙立刻转过头来,抡起小拳头作势欲打。
“东西你收着,以后找机会再给回元帅。”
凤殊的声音十分沙哑,昨天哭得太厉害,声带有些受损,听在君临的耳中,就像是砂砾在耳管里滚动。
“给你的就自己收好。在这个家里,我唯一没有办法正面对抗的人就是祖父。他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人。今天给了我们提醒,下一次我们之间真的发生什么让他看不顺眼的事情,相信我,他会说到做到,在他有生之年,我们谁都别想再见到儿子。”
君临的语速比平日里要慢上不少,就像是大病初愈,因为没有力气,所以显得疲惫,乃至于颓丧。
凤殊抿唇,视线投向面前那个白得发亮的空间钮,犹如盯着洪水猛兽。
“我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没有,比我还弱的你,就更没有。”
见她神情陡然冷了下来,君临又慢吞吞地道,“抱歉。以后不管是吵架,还是打架,我都会好好善后,不会再发生让你穿着湿衣服睡觉最后发烧的蠢事。”
凤殊愣了,视线上移,君临依旧面不改色地逗弄着儿子,耳朵却通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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