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日子的寻找,用心经营里方方面面都已经谈妥的工匠,共有了八人,没接活的时候,工匠可自个接活做,队里有活时,工匠需得先紧着队里的活,并非给固定工钱,而是看那单生意能挣多少纯润,然后,再进行比较合理的分配,定不会让大伙吃亏。
这样看似是不划算,实则细细思量,还是用心经营占了便宜。倘若出固定工钱,那么这些工匠就得由队里养着,甭管有生意还是没生意,得包吃包住,这可不是笔小数目。当然只是前期这么干,后期用心经营名声响亮了,一直能接到大单子,那么就该考虑换个经营方法了。还有一个原因,也是眼下世道不太稳定,为了身后的家人着想,他们得谨慎些,走一步得望三步。
正月底那场连续四天的大雪,不仅县城里倒塌了不少房屋,连周边的村落也是多有遭难,大郎和二郎忙出忙去的张罗,好在用心经营曾小有名气,到底是抢着了两桩大活,前个儿就领了四个工匠,去了周边的村落里干活,这事有些紧时间,俩兄弟也没法挪空回去,好在柳家花家离的近,有个甚事也能搭把手,他们得了信能匆匆赶回来,倒也没太过牵挂,认认真真的给东家拾掇倒塌的房屋,早点拾掇好,也就早点回家,第二桩生意是在县城里,到时能天天归家。
进了二月,气候还是如冬日里般寒冷,断断续续的下着雨,都说春雨贵如油,可这雨多了就成愁,压根就没法播种庄稼,不过这会时间尚有余,推迟了半个月十来天的也无妨。想是这么想,可看着这天气啊,百姓们心里是沉甸甸的,他们有些茫然的想,半个月后这气温能回升麽?能出太阳麽?倘若不能,日子可真过不下去了,老天这是要逼死人了。
知晓今年世道不太稳,花伯就琢磨着,得把宅子里整顿整顿,多种些蔬菜瓜果,天气不好没关系,他先和儿子去城外运些泥土回来,再去农户家里收些种子,他是个老庄头了,眼睛毒辣,收来的种子都是饱满生机足,种子一分为五,自家留一份,白家送一份,余家送一份,刘家送一份,这事也不能落了柳家,索性一并送了一份。
刘家这边大郎二郎忙着挣钱呢,三朵和阿桃这俩姑娘,倒是积着股能耐,整天儿的窝后花园捣鼓着,三郎回家后,趁着天色好,也跟着窝后花园去了,拾掇着那几块菜地,这些余氏懂点,在旁边搭把手,不懂的就去花伯,洪婆子也会帮把手,别说搞的还挺有模有样。
安安和康康都九个月了,季歌顾着这俩孩子,旁的事是半点都顾不上了。康康乖巧着省事省心,安安就不同了,小胳膊小腿越发有力,才刚刚开始学走呢,他就想着要跑,牵着他走时,他就颠颠儿的想跑,放手蹲在几步远的地方,让他自个走时,他会摇晃的走两步,然后,笑的一脸欢喜的就那么直挺挺的扑了过来。
他是相当的喜欢玩这个游戏,觉的特别好玩,好刺激呀。可把季歌的心脏吓的够呛。这小坏蛋,年纪小小就冒着坏水儿,憋着股气的捉弄大人们,得了逞就笑的好不得意,小小的人儿贼精怪。
季歌苦恼安安太过好动,同时也苦恼康康太不好动,大娘说,小孩子家家就得多多走动,让他锻炼锻炼,渐渐大了,身板才会慢慢强壮起来。可康康吧,整天懒洋洋的,就爱坐着,看着弟弟捉弄着娘亲,他在旁边也能笑的乐呵呵。
真是不当母亲不知个中滋味,真生了孩子,季歌才深有体会,养大一个孩子可真不容易。大抵是这份原因,她对季母倒是多了层无法言说的感情,虽说她没有尽好一个母亲的责任,却还是养大了她。
等着大郎他们忙完农家的活计,马不停蹄的赶到县城忙活时,连续飘雨的天气总算是放晴的,那是二月十二。太阳出现的那一瞬间,亮莹莹的光芒笼住世间,所有人仿佛看到了希望般,有些情绪容易激动的,都喜极而泣了,当天的寺庙异常的拥挤,都去祈求着菩萨保佑,后面要风调雨顺,今年能有个好年景。
晴朗的好天气,干活起来速度就快多了,仅花了三天时间,县城里的活就忙完了,暂时没有活接,大郎二郎也没不着急,眼看要二月底了,得先把后花园的菜园子拾掇拾掇,不管今年年景如何,自家有菜心里也安稳点。
一直进三月,这段日子的气候像是恢复了正常,隔三差五的出太阳,偶尔洒一场绵绵春雨,倒是让众百姓都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算是有惊无险。拍拍胸膛,该干嘛就干嘛,生活慢慢的也回到了常态。随着气候正常,一直弥漫在城里的流言,不知不觉中也没了影迹,一切归于平静。
季歌和余氏商量着,眼看世道稳定了,是不是该把糕点铺子开起来,那铺子总搁着也不是个事。余氏正想着这事呢,听季歌一说,立即就应了。待她们风风火火的张罗着铺子里的事宜时,季母带着一朵来到了县城。
招弟在二月初一生了个闺女,取名叫开花,照她的意思是,先开花后结果。季母本来不太乐意,听了这解释也就没说什么,季父向来是顺着季母的,见老伴没意见,他也没吭声,名字就这么定了。
本来二月里就想着过来趟,可那会地里忙着呢,如今家里有了三个嫩娃娃,季家看着人多,可一个两个都不顶事,实则人手紧的很,只得先把家里的活忙完了,有了点空闲,连忙过来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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