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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乱点鸳鸯

2021-08-29 作者: 箫和

连九竹都明白了杜世远的意思,别人自然都知道杜世远打着什么主意了,更何况人家目不转睛盯着江梅看的那神情,真是昭然若揭。

比起景彦与九竹的不答应,阶上的萧墨珩却是紧张加愤怒,紧张的是如果杜世远真的想娶江梅,自己定会设法断了他这个念头,只是这样少不得要得罪杜氏了,这让他很为难,他愤怒的是,在萧墨珩眼里,江梅是他的人,既然是他的人,他就不允许任何人用这么直勾勾的眼神望着她,那简直是挑战萧墨珩耐心的极限。

萧墨珩身后的覃信注意到主子紧紧握着那只酒杯,指节分明的长指含着隐隐的怒意。

当然,但凡是桓军中有眼色的人,几乎都看得出萧墨珩对于江梅的爱护,陶亦然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小子敢跟主子抢人,那不是活腻了嘛,遂看着杜世远的眼神没多少好意。燕绥本善察言观色,他更明了萧墨珩的心思,杜世远这一问,他便拧起眉头与覃信对视了一眼,二人一时急的干瞪眼,心里却埋怨杜世远的唐突。

场上的众人均是看看这个,望望那个,都呆愣了般。而最不明所以的是杜世远的父亲杜昆玉了,他可从没奈何得了过这个儿子,眼下他居然如此不顾礼数的问人家小姐有没有婚配,杜昆玉大感窘迫。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爽朗而又醇厚的笑声打破了此时的尴尬。

这笑声不来自别人,正是慕白,慕白遂举着酒杯,站起身来,挡住了杜世远的视线。对着杜世远朗笑道:“杜公子,慕某曾受江姑娘父亲的大恩,江姑娘也算在下的义妹,公子这个问题,在下来回答再合适不过!”

慕白一出马,萧墨珩脸色稍稍转霁,江梅身边等人的也放松了一丝警惕。

“果真如此?那还望慕将军不要怪世远唐突。世远自见将姑娘第一眼起。便心生爱慕,望将军成全!”杜世远悠然行了一礼,言辞之诚恳。意图之直接,让人怒也不是,恼也不是。

坐在慕白身后的江梅按了按眼旁的穴道,大感头疼。就连萧墨琤当时也并无如此直白的言语,看来这关中的汉子果然爽快过人。

不过有两个人却不那么合时宜。此时,江梅身旁的若云和舒蝶捂着嘴正在那笑,这让江梅和九竹大感不解,二人纷纷皱着眉瞅着她们。真不知道这两人乐个啥。

慕白先敬了杜世远一杯后,又朝着他拱手一礼,随即移开目光望了望那黝黑的苍穹。微微叹了一口气,最后幽幽回道:“实不相瞒。舍妹早有婚约!”

慕白话音一落,杜世远面色一僵,心头一沉,忽的胸口如堵了一块大石头,闷得他说不出半个字来。

不待他出声,慕白带着点淡淡的悲伤接着道:“无奈那男子征战疆场后,便杳无音信,饶是如此,舍妹却再未定亲,发誓一定要等他回来……”说到最后,慕白语气极低,那抹忧伤之色溢于言表。

众人闻言无不扼腕叹息,叹江梅的痴情,叹命途多舛,叹她与杜世远的无缘。

杜世远脸色立即黯淡了下去,颓然一坐,竟是心痛如绞,没想到他此生第一个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让他真正心动的女子居然有这样的遭遇。

这个故事虽然是假的,但是那种情感却是真的,江梅脸旁顿时惨白如纸,她想到了那些逝去的亲人,想到了沐箫和,十五年前那场战争改变了命运的轨迹,失去的不可能再回来,当然,如果他还是那个心朗如月的箫和哥哥,那么她已经不是那个明净如玉的玥瑶妹妹了………

当江梅踏上这条逐鹿天下的道路时,她坚定地抛弃了云玥瑶,而选择了江梅,她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使命和抱负,都交给了那个叫“天下安澜”的承诺!

萧墨珩心痛地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所有情绪,慕白这番话自然不单是说给杜世远听的,这话似乎也堵了萧墨珩的念头。萧墨珩一时心痛难忍,闷闷地喝了几口酒。

一场庆功宴就在这有些沉闷的气氛中结束了,尽管孟庆衍对于杜世远搞出的这小插曲不太满意,但是他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该做的他已经做了,现在就等萧墨珩的反应了。萧墨珩离去时,自然对着孟慧之多看了几眼,作为一个要一统天下的雄主,他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糊涂,什么时候该明白,当然,他更懂得利益权衡,知道如何取舍。哪怕他只喜欢一个,但他也不得不娶回来一群,这是政治,这是权谋,无关情爱。

江大神医便是江大神医,离去时,她还不忘潇洒地跟杜世远道别,杜世远终究也是洒脱的男子,短暂的难受之后,又恢复了往常的神采,更何况,这也不代表他没有机会呀。

接下来几日,萧墨珩吩咐众将整军备马,战胜了大燕最精锐的战队后,北伐已经攻克了最难的一关,是时候休整兵马,以待再战。而萧墨珩则忙着与长安士族交谈议政,一方面深入了解关中的风土人情,一方面求贤访才,以备后用。

一日午后,大雨瓢泼过后,天气凉爽,清风宜人,休息了几日的江梅气色好了很多,她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便前往七殿下的行辕跟他商讨。

待她进府后,正好遇上燕绥,自竟陵之后,燕绥日日跟随萧墨珩,几乎片刻不离,所以萧墨珩住哪,便也让他跟着住哪,萧墨珩俨然已经把这位裴蕴的昔日谋士成功地挖了过来,如今燕绥倒是帮着萧墨珩打点里里外外的事。

因而当江梅见到燕绥的时候,就跟他说道:“燕大人,燕大人该准备些聘礼了!”

燕绥先是一愣,随后又沉沉一笑,他明白了江梅的意思。可是萧墨珩自那晚之后,从未有任何意思上的表示,所以他也没有多去揣测,毕竟这种事可不能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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