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的棋技又精进了不少,儿臣都现在已经不是您的对手了!”
御书房内,入门便可见硕大的玉石提案。在玉石提案的侧面软榻上,摆放着输赢已定的棋盘。
左榻前坐着的一名青年男子,瑰杰无匹的容貌,菱角分明。传说中斜入发鬓的俊眉,狭长流畅,唇线优美。月牙白的长袍,腰间挂着绝无仅有,代表着身份的玉佩。
正慵懒倚靠在软榻上,好似下棋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此人正是五皇子---尉迟景曜无疑。
而对面坐着的南秦皇,依旧是一身明晃晃的龙袍,上面盘旋着的一条生龙活虎的蛟龙。眉宇间的威严不容忽视。
只是细发间的白发触目惊心,展现出衰老的容颜。
“哼,就属你嘴甜。看你那优哉游哉的样子。分明是没用心,就已经算计好怎么输给我了。还口口声声的来讨好我。不行,再杀一局。这一次,不许再让着我。不然今天,你就别想从我这御书房走出去....”
此时的南秦皇哪里有平时的冷冽神色?眉宇间的慈爱,只是单纯与儿子撒娇,享受天伦之乐的父亲。
“儿臣遵命,儿臣这次定不会再让着父皇了!”
看着南秦皇老顽童的样子,尉迟景曜满眼含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南秦皇大概也只有在面对五皇子的时候,才会如此轻松自若吧!
身为皇帝,虽然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却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就比如说后宫的妃子们。
并不是所有都是自己喜欢的,只不过这里面的关系,牵扯太广。为了国家稳定与繁荣昌盛,就算是皇帝也不得不牺牲自己的色相,做到雨露均沾。
惟有宜妃,南秦皇这一生所爱,便只有这一个女子。
只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南秦皇对于宜妃从来不表现的过为在意,甚至也没有给她太多的殊荣。
就连如今所立的太子,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私下里,皇帝早就拟过奏章,交由特殊的人保管着。
一旦自己突然离世,也不会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还可以让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继位,也算是设计周全。
要说这五皇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只要他肯用心去做,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惟独一点,让南秦皇甚为烦恼。其它皇子都明里暗里的拉拢各方势力,为自己争取利益最大化,为争夺皇位而做铺垫。只有尉迟景曜在这点上,木纳的很。对一众兄弟姐妹也很是照顾,一点想当皇上的心思都没有。
这可急坏了南秦皇,就想趁今天招见叶婉若的机会,让两人多多接触。
想到自己的用意,南秦皇敛去老谋深算的精光,继续用心拼起了棋技。
正在两人你一子,我一子,杀得火热的时候。门外响起焦急的声音: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皇上....”
声音刚落便看到德公公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那上下起伏的胸口,证明自己此时迫切的心情。
正处于兴头上的南秦皇听到这声音,明显蹙了蹙眉心,一记冷眼射了过来。德公公立刻警觉的闭上了嘴巴,看到南秦皇与五皇子正兴致盎然,怕是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
可叶婉若那儿却等着南秦皇去救命,这可急坏了德公公。
豆大的汗珠儿掉落下来,可是尽管心里再怎么忐忑,也不敢声张,踌躇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德公公在南秦皇身边伴驾这么多年,已经领悟得透彻。 而左榻前的五皇子,却已然将德公公的表情看进了眼里。
心中很清楚,德公公在御前伺候这么多年,一直秉节持重。从来没见到如此慌张的神色,看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端起手杯的茶水,微抿一口,这才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父皇,您刚刚是不是交待德公公去办什么事情了?看德公公这副神色,会不会出了什么差头?”
刚刚一直精心布局怎么赢五皇子,却把叶婉若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此时听到尉迟景曜的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才问向德公公:
“老东西,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慌张?朕不是让你去接婉若吗?难道她还是不愿意进宫见朕?朕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你怎么却越老越承不住事了?看你这副慌张的模样,真是有失体统!”
“奴才该死,奴才之所以慌张,是叶小姐,叶小姐她进宫了....”
听到五皇子为自己解围,德公公朝着五皇子递过去感激的眼神,这才恭敬的回答着。
只是没等他说完,南秦皇却是已经被他的回答惊着了。
按说这叶婉若在五年前,羲和公主去世后便再也没有进宫面圣过。对于自己的这个外甥女,南秦皇是既心疼又感到很无奈。
此时听到叶婉若进宫了,立刻从软榻上站起了身。惹得身旁的尉迟景曜连忙上前扶住南秦的身子,便看到南秦皇寻问的声音:
“婉若她现在在哪里?快招她进来!”
“回皇上,皇上您不是吩咐老奴带叶小姐去御花园等吗?却没想到皇后娘娘宫里的李公公突然出现。不由分说的带走了叶小姐。老奴也不敢耽搁,便连忙回来禀告。老奴担心叶小姐她....”
又是皇后,不然要不是她,婉若怎么会这么多年来都不肯进宫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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