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时间,李弋风随着时间也越来越沉静,说不上心如止水,不过也看淡或放下了大多数的东西。
不再是那个站在云端的男人,变得世俗,什么时间做什么事,对着什么人说什么话。理智仍旧理智,只是不再自以为是的去用理智安排一切。
舒寒就算其中一例。
她是文学院的,两人通过一个比赛分在了一组,后又陆续参加了活动。便渐渐相识相知,舒寒告白,李弋风想他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那便接受。
只是半年舒寒就受不了李弋风的淡漠无趣,那以欣赏而生的心动渐渐化作不耐烦和失望。
分手时,李弋风意外的问了原因并与舒寒谈了一番,舒寒以为李弋风会挽回还不由有些窃喜,却愣在下一秒李弋风的喃喃自语中。
“半年而已,十年呢……”
还没待舒寒问原因,李弋风已经回神,那片刻失神仿佛是她眼花,李弋风瞬间又变回了那幅温和清冷的样子。
之后便没再说什么,算是和气分手。
那之后,李弋风没再谈过恋爱,却也怡然自得的投入事业中。
房间内的钟表整点报时,李弋风收了神,看了眼时间,明天是周末,该回家了。收了东西,就回了寝室。
李弋风还住在那个寝室,室友也仍然是倪海默,只是住的时间却也步入了倒计时,他们就要毕业了。他俩同时申请了本硕连读,自然一起毕业。
李弋风收拾明天回家的行李时,陈颜青嚷着饿死了饿死了进了屋。
“嗳?你明天回家啊?”
“嗯,回家。”
“也是,毕竟你这些年来风雨不误的周末回家。”
“嗯,你呢,顺利吗?”
陈颜青把西服外套扔在一边,自从走上仕途,基本天天正装,尤其配上陈颜青的金边眼镜,温润气质格外的像样,奈何陈颜青本人很是厌恶。
比起东跑西颠,他更喜欢呆在工作室跟数据打交道。
不过几年前,李弋风把一份国外大学的交换资格表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无法拒绝,更奠定了他主外李弋风主内的形式。
他还记得他犹豫的问原因。李弋风坚定的回答。
“我不能离我母亲太远。”
这回答放不知情人那,就会以为这是个妈宝男,但陈颜青知道,这是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陈颜青便没有迟疑的签了字。
陈颜青在那些学校里果断的选择了意大利的大学。把表格交给李弋风的时候,李弋风定定的看了一会。才点了点头,语气不悲不喜。我跟校里说,回来给你答复。
陈颜青终是没忍住对着离去的背影说道。
“她在那里很好。”
那僵住的身影仿佛长在地面一样。半晌才道。
“我知道。”
不是“那就好”,不是“是嘛”,也不是“嗯”。
而是我知道。
陈颜青感觉鼻子有些酸。
即便做错了事,这个教训是不是也有些重了。
那一天,是吴歆离开了李弋风的三年零186天。
意大利。
中国是黄昏,比北京时间晚6个小时的意大利正值艳阳。
对于意大利来说,春天就是个传说,只存在于那些盛开过的鲜花里。
欧洲人喜欢八重樱的繁丽,意大利米兰音乐学院的校园里更是被其装点的整个校园都亮了。
吴歆站在琴房内的落地窗往外看,不由感叹。
这些八重樱运气不好,没开几天就冷空气来了,满地八重樱的落红,不过,枝头依然有很多花儿,虽然在暴雨和冰雹的洗礼后有点不那么精神,却依然妩媚。
看着枝头顽强盛开的花儿,吴歆不禁想起一抹记忆中的白色。
倪海默进到房间,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唯美如画的场景。
六年的时间。个子高了点,头发长了些,面貌仍旧姣好。只是气质和神态用翻天覆地形容丝毫不过分。
就像现在这微微蹙眉,眼中迷离的神情也让人不由感觉到距离感。
有多久没有听见吴歆的傻笑和玩笑了。
答案是,好久,久到已经忘记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这样的吴歆不是变的冷漠悲观,反而她为人处事都滴水不漏,只是如果你认识以前的吴歆,那么当你看到现在的她,从气质眼神上,你会倒吸一口气。
时间磨平了少女的棱角,迎来了吴歆最美丽最优雅的姿态。
智慧知性。
倪海默刚要叫吴歆,就见吴歆款款走向钢琴。
随即 《THE 2 AM GARDENER》钢琴曲旋律缓缓在房间中流淌。
这首曲子被誉为“心灵钢琴”。因为它的旋律晶莹润泽,温暖洁净,仿佛听的人都不自觉感到内心纯净温暖。
是了,吴歆连弹的曲子都有了明显的喜好变化。
那些以前她爱的曲子,一曲都不再弹。
弹的多为一些带着沁人心脾芳香的心灵序曲。与爱情有关或沾边的一律没在沾过。
虽然这只是倪海默的猜测,不过,基本也是心照不宣。
一曲罢了。
倪海默鼓掌。
吴歆顿了下,随即回身看向倪海默。
“怎么来了,不是要准备回国去找青哥吗?”
倪海默耸了耸肩,走过去坐在吴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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