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歌凝望他许久,看着他的目光,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手,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桓生会担心她,如果她不答应他好好照顾自己,他不会安心做他要做的事的,这个时候,尽管她有心却是无力,她身子尚不足以支撑她胡来……
可她隐隐能察觉到,这一去,一定不可能顺利的。
想到这儿,她抬手轻轻抱住桓生,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低声道:“一定,回来。”
闻言,桓生抬手回抱着她,紧了紧手臂上的力道,应了一声‘好’。
眼睁睁看着桓生前去兰锜上取下了那把剑,她心中更多了几分明白。
如果在以往,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她第一反应一定是凌墨。可是现在她脑子里却很是浑浊,那个影子变得越来越模糊,她不由自主的开始淡化了凌墨的影子,或许便是渐渐淡化了对他的愤恨吧。可那个人又是谁……她却没有了想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轮廓可以描摹出来。
桓生还未出得门去,彦诗就冲进来了,他看起来十分仓皇,上前一把拽着桓生就问:“你知道是谁吗?!是谁干的?!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抢走孩子?!”
抢走孩子?!难道是指如书?
“什么?!如书也不见了吗?”
这个消息让大家更为不解和震惊,本以为此事只与瑾歌有关,现在牵扯进了孩子,如今还牵扯上了如书,牵扯进了温素和彦诗吗……
为什么……为了什么……
“对,如书也不见了,我猜想一定是同一个人干的,一定与瑾歌早产之事脱不了干系,这一定是蓄谋已久的!所以我直接来找你们了,桓生,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桓生没有立刻应声,他侧目瞥了一眼瑾歌,下意识的逃避了她的目光,寻了个借口让听竹送薛娘回了院子休息,这个时候,薛娘的身份还是有所回避得好,至于瑾歌……他没办法替她选择了,关于孩子,这些事迟早也会被她知晓,能否将伤害降到最低,他也不知道,只想能够保护好她,保住孩子。
越是这个时候,桓生越发淡漠,时刻谨记着爷爷的叮嘱,让自己冷静起来,他在脑海里权衡思索着,试图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在一起,得到一个答案,突破口会在哪儿呢?
届时,桓生便打算同彦诗先去寻孩子,他心中有了猜测,将所有的东西都一一排列在了脑海中,推测出了现在最有可能的地方,一定能在那儿寻到凌昊,因为,这个时候,就只有他知道当年的往事了。
这时,柳爷爷正好进得门来,他面色凝重,让桓生心生担忧,更担心的还是爷爷的身子,他虽然不说,可他明白,爷爷一定为此付出了很多,他不愿意让自己的爷爷来换取,他要自己亲自去解决这件事。
柳爷爷看了看瑾歌,轻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床前,安慰道:“孙媳妇儿,你别担心,桓生会说到做到的。”
听到这句话,瑾歌心中得到的不是安慰,反倒是更加酸涩,一时眼眶中满是眼泪在打转,她强忍着扯了扯嘴角,点点头,给了桓生一个信任的眼神。
她一定会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会做到的。
可她担心……
柳爷爷自是能看出她的心思,虽然有话想说,可到了嘴边,看到桓生的目光,他只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将所有的真相掩盖,说是只能让他们自己去寻找和解决。
“我能窥得天机,可天机不可泄露,这话你们都听过,一者泄天机者,必有代价,再者天机泄露多有变数。故此却不得直言,我只能告诉你们过去的事情。”
听到爷爷这么说,桓生悬着的心方才有些放下,他感激的看着爷爷,感激他老人家……给了他机会,也满足了他的心忧。
柳爷爷如何会不了解自己的孙儿,知晓他宁可自己背负,也不想看到别人为此付出代价,反而让他心生自责和愧疚。如此,也给予他足够的信任。
“想必最近城中议论纷纷,你们也有所耳闻,其实城内的那些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闻言,三人都集中了注意力,仔细倾听。
“中元节本就是鬼节,且是一年里四大鬼节中最厉的一个,也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日子。这一夜的子时是盛阴之时,鬼门大开,万鬼出游,是生灵应该回避的时刻。本就是个不吉利的日子,此时临盆必将召万鬼聚灵送生……”柳爷爷说着,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亦有过心存侥幸,想过能避过就避过,只是命数如此,有心人已为之定下命数,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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