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寒冬里的晴朗,难得干净舒爽,恰好适宜出门。
祭拜之事纷纷在今日做完,于是有些人家一天就需要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四处奔波。
清早桓生就起来了,瞅着今日看起来尚且晴朗,确实是出门的好天气。
可那个要求他一起出门的人却赖在床上不起来。
“瑾歌,快起来了,约好的时辰可不能迟到了。出行守时,交往守礼,此乃基本做人之道也。今日给你讲一个尾生抱柱的故事罢,尾生与一位友人约好在桥上见面。但是当天下雨 ,那位朋友并未按时前来,而尾生则一直苦苦等候。直到洪水来了,尾生只好抱着桥柱。待到那位朋友来时,尾生已经死去……”
受不了桓生这般念叨,她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瞪着他,嫌弃道:“行了行了,什么尾生桓生的,都是呆子,呆子!我这就起,还请柳先生别再说书讲学,放过我的耳朵。”
辰时,瑾歌正准备从正门出去,一开门就见着门口挤满了人,纷纷拥挤着上前递上拜帖,这场面着实让她受到了惊吓。
“不好意思,各位,让让,让让,让一下,我家小姐要出门,劳烦各位让一让啊!”阿松死死握着两扇大门边,才没有被挤走。
那些人听说是府上的小姐,都觉得纳闷儿呢,何时柳府有小姐,柳老爷柳夫人只育有一子,乃柳桓生,如何有这么大一位小姐?
听着他们的议论,阿松义正言辞的答道:“我家小姐是柳家的少夫人!柳少爷之妻!”
一听这话,惊讶有之,疑惑有之,也有人立刻换了脸色,朝着瑾歌涌去。
“少夫人,劳烦递帖,求柳公子一见啊!”
“少夫人,我已经等候多日了,还请夫人行个方便,请公子一见啊!”
听着他们嘈杂不已的声音,瑾歌着实没辙,尴尬的冲他们点了点头,便退了回去,叫阿松先把门关上。
转身看去,桓生正站在侧面不远的地方看着她。
“你还站在这儿,门外好多人堵在这儿出不去呀,你见是不见啊?”
桓生轻皱了一下眉头,无奈道:“帖子经娘筛选的,见谁她先定。”
“这样也不是办法呀,怎么这会儿这么多人,今天不是除夕吗!”瑾歌思索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主意:“不如这样,一会儿让阿松开门,你就站在门口,让他们见一面不就行了嘛。”
“啊?这如何使得?”
“他们不是想见你嘛。”
“非也,他们又不是为了看我一眼长什么模样才来的,你以为这般简单。”
“……”
瑾歌着实无言以对,不过想想也对,桓生又不是什么绝色美人,这么多男子拥挤着要见他……
“那怎么办!我还怎么出门!你不是说出行守时,交往守礼,此乃基本做人之道吗!?现在如何是好!如今虽没有下雨,没有洪水,可保不齐一会儿下雪了,到时候彦诗和素素岂不成了庙前立雪了!”
桓生闻言,忍俊不禁道:“这个引经据典着实到位!”
“……”
“诶!我有个主意了!”瑾歌一拍巴掌,眼里闪烁着精光。桓生打量着她,还未问出口来,就见她吩咐阿松自行去将马车赶出去,到挨着街道边的院墙边等候,随后拽着自己回到了别苑。
“怎么?不去了?”桓生大概是知晓了瑾歌的意思,故意调侃道。
“去啊!我们抄近道。”
“什么近……”桓生还未说完,就被瑾歌拽到了别苑花圃旁边的院墙边,“这儿?”
“对啊,我之前就是从这儿爬进来找你的,你忘记啦?这儿就挨着街道,我们从这儿翻出去,坐上马车就离去,就能顺利避开那些人了。”
“噢。”
瑾歌说着就提起裙子,准备爬上去。一个作势冲了两步,腾地跳起打算扒着墙边用力爬上去,但却比以前吃力很多,根本够不着,更别说轻松爬上去了,只见她伸着胳膊一蹦一蹦的,好不容易终于扒到了一点儿边儿,却悬在半空好似一块腊肉被挂了起来。
桓生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抓着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拎了下来。
“瞧你笨手笨脚的,我来吧。”
瑾歌正要还嘴,就被桓生搂着腰一下跳上了墙头随后轻松跳下,稳稳落地。瑾歌还未反应,更没有一丝准备,竟然……又一次如此清晰的清楚的体会了桓生的轻功……
好不习惯!
她惊讶的下巴还未合上,转眼看桓生,那斯文俊秀的气质,哪有半点习武之人的模样?刚刚确定不是幻觉?
虽是甚不服气,可她不得不承认,现在桓生真的更加让她刮目相看了。
“你……进步这么大?”
桓生惬意淡笑,似是十分随意的答道:“皮毛。”
“……”瑾歌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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