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看着桓生冷冷的看着他,未动半分,他心中一滞,即刻飞身跃下想去救瑾歌,可就在他动身那一瞬间,桓生疾身跃上,快速接住了瑾歌,轻点脚尖,退身而去,如御风一般稳稳站住,如履平地。
待瑾歌回过神来,见着眼前的大红喜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桓生……
不是梦,他真的会武功?
不等她多想,凌墨紧跟着就跃身下到了地面,看着差点被自己害死的瑾歌安稳,松了一口气,可他却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刚刚柳桓生分明可以出手,可他却在等自己出手。
下一刻,凌墨就出招,凌厉的掌风连瑾歌都感觉到了,可桓生依旧没有丝毫要接招过还手的动静。
瑾歌心中动摇,万一桓生真的不会武功,那这一掌如何能受得了。
她未及深思,下意识侧身想替桓生挡,看出了她的意图,桓生正要出手,凌墨就率先收了手,疾步停在了他们的面前,他更加怒不可遏,直接上前拎着桓生的衣襟,俊美的容颜透露着凶狠和扭曲,恶狠狠道:“你竟然用她的性命来试探我?!”
没想到桓生并未反驳,轻笑一声,眼神霎时变得锐利,迎上了他的目光,“你不是一样吗?不过我只是在我有把握的范围内,做出的试探,而你不是。”
二人四目相接,刀光剑影般的凌厉。
桓生会说得没错,刚刚那试探,如果桓生当真不接住瑾歌,那凌墨是绝对救不下瑾歌的,他赌了一场他没有绝对胜算的赌注。
瑾歌站在一旁,却是不知该作何反应。
下一刻,凌墨已然出手,招招劲道,似是一定要逼桓生出手,而桓生只退不进,只避不接。
桓生直觉凌墨在逼他,他明显感觉到凌墨沉不住气,不似平常以往的他,是什么事让他乱了阵脚,才会出此下策,刚刚试探就可知他其实并无心害死瑾歌,他对瑾歌疼爱至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是什么让他方寸大乱?他越来越摸不清凌墨的路数,他太矛盾了。
“凌墨,你够了!”桓生突然厉声喝道,突然出手禁锢着凌墨,狠狠将他砸向一旁的树干上,压制着他。
闻声,瑾歌也愣住了,她第一次听到桓生这么厉声的说话,清晰的听到了树干‘咔’一声脆响,足见力道;她想撩开盖头,想制止他们,可她还是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站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
“呵呵。”见桓生终于出手,他颓然的垂下了双手,笑道:“够了吗?柳桓生,你算准了我会向你提出那个要求吧,正好顺了你的意;明知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还是坚持了,呵,倒是当真是连我都骗到了,何况是瑾歌,是不是这次也在你的算计之内?我才是在跟着你的圈套走,利用我达到你的目的了吗?你觉得够了吗?”
桓生迎上他的目光,皱起了眉头:“这不是根本,不是根源,而是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拿她的人生来做筹码?!”
凌墨蓦地沉住了气,他知道桓生的意思,他对瑾歌所做的一切才是被桓生利用的基础,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质问他?柳桓生也许是在害她,而自己是真实彻底的伤害了她,也不应该得到任何原谅,况且,瑾歌无论如何也不会选他罢。
“呵呵,筹码?你们俩的出生就是筹码!”凌墨笑得苦涩冷漠,抬手握住桓生的手拉了下来,靠在桓生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你想害死她,那你便娶了她罢。”
桓生在那一瞬间心猛地窒了一拍,顺着凌墨的力道松开了手,他似是能看穿凌墨此刻所想。
凌墨刚想起身离去,抬眼看到一旁的瑾歌,他似是更加明白了瑾歌的心意,固执,愚钝,如果让她离开柳桓生一定更残忍吧,她不撞南墙不会回头,况且这南墙,或许她并不那么觉得。
如是想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桓生,随即抬手出掌,将他打退了好几步,最后撞击在树干上方才屈膝跪倒在地。
“桓生!”
看到瑾歌立刻上前查看桓生的伤势,凌墨也无话可说了,若这就是他们的命,那就顺命吧,如果能与命运挣扎,那自己何尝不挣脱这个宿命?而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
等瑾歌回头掀开盖头要看凌墨时,他已经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她无法确定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看到桓生受伤,还是第一刻冲了上去。她还未想明白他们俩到底在说些什么,到底隐瞒着什么。
但她不难想到是,桓生为什么失明了,还能如常人一般行动无阻?她分明看梨汐一眼就能看出她会武功,可同桓生日日相处,却从未察觉过,更没有怀疑过……
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桓生真的不会武功;另一种便是他足以隐藏自己的气息步伐,让人无法察觉。可是怎么可能,他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未满十八,他乃一介书生,怎么可能做到?但刚刚他分明稳稳地接住了自己……
还有凌墨所言的苦肉计,桓生明知那么多后果的同时,还是做了,难道真如凌墨所言,其实是桓生设计了凌墨?他真的能打过凌墨?凌墨的武功可远在自己之上,桓生生在渝州长在渝州,怎么可能……
那如果凌墨说的都是真的,那桓生娶自己,却是别有目的的话,会是什么目的呢?这么说来,桓生做的一切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他说非我不娶,也是假的吗?
可我为什么要相信凌墨的话,万一他就是别有目的,想拆散我们呢?万一他才是骗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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