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的桓生刚回房坐下,茶还未端上来,柳娘就闻讯赶了过来,怕是等不到过夜也想知道情况,拉着桓生就开始问了。
“见到了吧!怎么样?”
桓生看着柳娘的表情,更加确定了今日为什么要去瑾歌了。犹豫了一下,打算老实的一一交代。
“娘亲,你叫孩儿去见得可是一个女子?”
“对呀!去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你们相处不错!今夜乞巧节,街上热闹,玩得甚欢吧?”柳娘这激动得胜过当事人。
“嗯……其实……”桓生顿了顿,脑海中又浮现出瑾歌抡着竹竿揍人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道:“翠竹亭相会以后,我就与她说了几句话便……”
“啊?几句话?吾儿真是的,平日里你不喜言语就罢,都这会儿了,还寡言少语的,难不成让人家姑娘一个人说?哎,那你们……那么久做什么了?是不是去放花灯了?”柳娘等不及听桓生说什么,就打断他自行想象,倒是十分乐观。
“没有,并未做何事,只是……”
柳娘看见桓生欲言又止,自以为定是儿子有些事不好意思言谈出口,便狡黠一笑,道:“行,娘就不问这个,小姑娘怎么样?”
桓生语塞,又得再一次回想一番与瑾歌会面的场景,想到她拖着一根长长的竹竿来的样子,随后发现自己把翠竹枝理解成翠竹竿后窘迫不已,嘴硬狡辩想逃走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桓生还未来得及说话,柳娘见他如此反应,心中大喜,十分满意。以为桓生第一见就看上了瑾歌,心道:太好了,成了成了,我就知道桓生定会喜欢瑾歌的!
“桓生既然认可,那就太好了!八字已经为你们俩合过了,婚期我和薛夫人也已经去看过了,不过礼数是必不可少的,过两天我会带媒婆前去的提亲,行纳彩之礼!随后纳吉相亲,赶紧的,娘可等着抱孙子呢。”
什么?提亲?相亲?抱孙子?这是不是太快了?!
虽然桓生已经有所心里准备了,但还是被柳娘这一番话震惊了,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又没什么话好说。
柳娘难掩喜悦,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仿佛明日就要接儿媳妇进门,后天就能抱上孙子了,自行忽略了桓生的感受,兀自道:“吾儿今日累了,快去洗漱休息,一切都包在娘亲身上,安排妥当,就等着当你的新郎官吧!”
不等桓生反应,柳娘就欢欣雀跃的去向老爷报喜去了。
徒剩桓生呆愣着站在房间里,渐渐冷静下来。
果然如此,该来的始终是会来的。
“薛瑾歌。”
窗外的银月渐渐变得丰满,周围还分布着不少零星,桓生望着夜空,微凉的风从窗口而入,轻抚着他的发丝,将他的思绪拽回到了多年前。
幼时的桓生比现在更安静内敛,若非柳爹柳娘带他出门,他是断不会离开自己的别苑的。而今日,爹娘正好带着他前去薛府拜访。因了无生趣,便被引到后花园安静的赏花观鱼,正在沉浸于想作诗一首之时,一个粉色的身影从院墙上探了出来。
桓生正好站在院墙之下,望着她。虽然好奇不已,想问:你是谁?
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倒是墙上的小女孩儿先开口了:“你是谁?!”
见桓生不答,她继续往上用力的爬着,渐渐探出整个身子,麻溜儿的跳坐到墙上,继续道:“你怎么会在我家院子里?”
听她这么说,桓生这下知晓了,她是这薛家的女儿,也就不再看她,转身兀自踱步花园。
“难道你是哑巴?”
瑾歌一边说一边翻过身子,双手扒着墙边,将身子慢慢滑下来。
“啊,这边的墙怎么这么高?!”瑾歌一边用力一边扑腾着双脚,只能求救桓生:“快帮我一把。”
桓生转头看过来,只见瑾歌挂在墙上,脚离着地面不少距离,担心她若是掉下来,万一扭伤了脚也不好,便上前想托着她,犹豫不决不知从哪儿下手。
“啊,我要掉下来了。”
瑾歌话音未落,手上失力,径直掉了下来。
“小心!”桓生眼疾手快,迅速上前……给她垫了个底……
“哎呀,你没事吧?!你不是哑巴啊,”回过神的瑾歌赶紧跳起身来,查看地上的桓生:“伤哪儿了?很严重吗?我会对你负责的,要去看大夫吗?你说话呀!你……”
月朗星稀,此时的桓生想起当年那件事,依稀觉得胸口有些疼痛,这不是当年留下的后遗症,而是今晚被瑾歌猛扑砸的……
“原来是你,还是老样子。”
而薛府这边,瑾歌难得从正门进了家,见前厅爹娘不在,窃喜不已,便直奔房间去休息了。
也不想想,怎么可能逃得过。不一会儿,薛娘就闻讯赶来了,随即欲强行把她从拽起来问个明白,不然今夜难眠,更不能让她就这样睡了,到明日起来一问,什么都不记得了。
“瑾歌,回答娘,按时去赴约了吗?”
“……去了。”瑾歌带着倦意喃喃道,仅存的意识还知道避重就轻,捡好的说。
“见到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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